“几年前白尚书受风寒也是微臣医治,身子骨伤透了,就算是恢复也会带着见风头疼的毛病,据微臣询问得知白尚书前往夏国要人的路上淋过雨,发烧了好一段时间,那时候旧疾就复发了。
接二连三又落入深冬寒水之中,本是可以治愈的,只是白大人又坚持到了宴会的结束,拖的时间长了,恐怕寿命不长。”
“白尚书为朕做了许多事,是国之栋梁,朕惋惜。”金如意叹息,“朕应当要好好的安抚她。”
关溪文低着脑袋没说话,头一次在陛下面前撒谎,手脚冰凉的,得亏太医院的衣袖宽长,看不出藏在衣裳下微微颤抖的手。
白珠的身体虽亏损,但远没有关溪文说的那么严重,几年时间内白珠对身体的锻炼是起到效果的,不然真的就可以如她说的那样了,一病不起,甚至于英年早逝。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身体的事情谁说的准呢,所以关溪文给她开了许多滋补的药,让她每天按时服用。
下朝后一路上白珠都捂着心口,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严文文上前来要扶她,不解一个年没见而已,怎么人就变成这样了。
严文文眉头拧的死死的,抓着白珠纤细的手腕用力攥了攥,仿佛一捏人就整个碎掉了一般,“你这身体还是别上朝了,陛下都同意了。”
“没事…咳咳咳,休息几天就好了。”白珠嘴唇苍白的可怕,呼吸沉重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了似的。
“怎么会这样,沈公子也没有法子吗?”严文文询问道。
白珠摇摇头,随即又是剧烈的咳嗽,到了宫门口摆手上了马车去。
站在原地的严文文惆怅万分,目送着白府的马车缓慢离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可看白珠那样子也不像是假的。
马车缓慢行驶,本还虚弱的人脸色沉了下来,微微佝偻的腰直了起来,懒洋洋的撑着脑袋,喝茶润喉咙。
故意咳嗽还是很伤嗓子的,不过也不用装多久,就按照她今日在早朝上咳嗽的架势,再来几天那群人指不定有多烦她。
正思索着呢,马车摇晃了一下,白珠猛的抬头看见了钻进马车来的乌斯切,大大咧咧的往位置上一坐,“殿下要见你。”
“什么?”白珠愣了一下。
然后!
她就被强制的带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七拐八拐的白珠甚至不知道京城内有这种地方,停在了一间极其不起眼院子前,后背被乌斯切推着进去了。
院子一瞧就是没人住过,边角的竹篮子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腐败味,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找到这种地方,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回国的使者再次出现在京城内,不知道被陛下发现后,会做如何抉择。”
白珠瞥了乌斯切一眼,她那手中的匕首擦的锃亮,白珠可是没有忘记这把匕首差一点要了她的命。
屋子的门被推开,苏雪穿的朴素,略微变化的样貌应该是用了江湖术仪容。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见白大人,只是在京城内有诸多的不方便,只能委屈了白大人了。”苏雪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做了请的手势让白珠跟着她进屋子里来。
都被强制带到这里来了,拒绝什么的无济于事。
屋内特意的打扫过,找了个有软垫子的地方坐了下来,扫视了一圈都没能看见喝水的茶具,看来是没有准备了,早知道把马车上的那一副带下来,水可是没喝够。
“大人的情况我都听说了。”苏雪先行开口,“不知道当时我同大人说的话,大人是否还记得?”
“咳咳…”白珠捂着心口软趴趴的靠在墙壁,“殿下…咳,真的不是我…”
“白大人不必如此,您的情况我都知道。”苏雪眼含笑意,对白珠的态度并没有任何的不满,“大人放心,就算是拒绝在下,在下也不会有任何的私心。”
都被看穿了白珠也就不想装了,无奈的耸肩道,“不是我不想帮殿下,是自身难保,容不得想太多。”
“夏国的国主命不久矣,我将会是下一任国主。”苏雪脚步轻盈的走向她,在白珠的身边坐下,肩膀互相靠在一起,“我总觉得和白大人很有缘份,不然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前来找大人。”
苏雪说的隐晦,但白珠还是猜测到了其中的大概,肯定不是挖墙脚让她去夏国做官的,那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