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书欠身,“我还是不放心妻主,得去看看。”
回到屋内白珠就睡着了,身子骨格外的沉重,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片段,真真假假的参合在一起。
即便是明白身处于梦境之中,在看见沈书离开自己时还是忍不住的心痛,望着人一点点的离开,任由她怎么努力的追赶也是触碰不到。
猛的从梦中惊醒,明亮的烛光晃眼的白珠拧起眉头,身上汗津津的难受的厉害,覆盖在额头上的湿毛巾随着她动作掉了下来。
“醒了!”是沈书的声音,随机就听见他继续说道,“关太医,妻主醒了。”
白珠转动眼珠子看过去,关溪文从她经常躺的软塌上起身,强撑着满脸的困倦前来查看。
“白大人还是要多注意身体,这次好在没发热,不然又得躺下来了。”关溪文说的话没问题,可落在白珠的耳朵里听的格外不舒服,更多的是来自于对她这个人的歧视。
沈书淘洗了一遍毛巾盖在妻主的额头上,“我听下人说你冒着雪在府内走,怎么这样不小心。”
提到冒雪就想起了下午在厨房院子里看见的画面,被郎君责备后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扯下了脑袋上的毛巾扔了,翻身背对着她们两人。
吐出一句话道,“出去。”
关溪文敏锐的察觉到了沈书的僵硬,开口道,“白大人药…”
本就烦,听见关溪文说话更烦了,白珠翻起身来将药摔碎,指着门口怒道,“滚!”
瓷碗碎裂成好几瓣,黑乎乎的药汁飞溅出来,染黑了旁边的地毯。
怒火攻心让白珠呼吸有些困难,捂着心口了面色苍白。
不清楚为何发那么大的怒火,但直觉告诉关溪文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没过多的犹豫走了。
屋内只剩下她们两人,妻主的脾气一向温和,就算是生气也不会如此明显。
沈书承认妻主发怒的瞬间他害怕的想要逃走,故作镇定的说道,“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男人音调的颤抖让白珠稍微恢复了理智,头疼的厉害,心情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去提这件事情。
逃避虽然可耻,但能让她舒服一些,白珠声音放柔,“你也出去吧,我想休息一会。”
男人的眼神欲言又止,泪花在眼眶中打转,不愿意让妻主看见狼狈的模样,垂下了眼眸转身离开了。
终于是安静了下来,可怎么一点儿也不开心,白珠觉得大抵是病还没好,才会如此多愁善感,如此被牵动心扉。
还有许多的事情没有处理,怎么就纠结这般小事情,白珠眨了眨眼睛。
本就该明白没有谁会一直陪伴在身边,说来也好笑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在为情爱的事情难过失控。
细想来婚后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沈书身边出现其他的女子,所以一时间白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这样的事情。
擦了擦眼角,拉高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或许睡一觉就能够好起来,白珠逃避的想。
突然被子被掀开一角,一个温热的身子挤了进来,从后面搂住了女人的腰肢,侧脸贴在她的后背上一句话不说。
不用看白珠都知道是谁,本稳定下来的情绪瞬间变糟糕了,吸了吸鼻子说道,“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也一起扶持着经历了那么多,你对我的好我全都记在心里,我也在努力的学着做好妻主,合格的娘亲。
但同样的,感情这种事情我明白是没办法控制的,跟着我确实会要比普通人家来的伤心劳神,有许多的事情甚至于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平心而论关溪文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不过她母亲是太医院的院首,你知道的这种人身后牵扯的宫中势力很多,以后关溪文很大可能要走她母亲的老路,跟着她不比我来的安全。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们别在府上那么明目张胆,我…嘶,掐我做什么?”
白珠回头瞪了他一眼,才发现男人默默的掉了好久的眼泪,小脸都哭花了。
“掐你都算是轻的了。”沈书张口咬上了女人的肩膀,没有丝毫的留情。
疼的女人倒吸冷气,却又不敢推开他,哭起来的样子看的她格外心疼。
“要哭是我先哭才对,你怎么抢在我前头?”好不容易等到男人松口了,白珠连忙去揉疼厉害的肩膀,又扯着袖子去擦拭他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