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视线从白珠的身上移开,该喝酒的喝酒,该欣赏歌舞的欣赏歌舞。
“大人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严文文一直在观察白珠,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白珠状态的不对劲,侧过身子小声的说道。
“结束后再说。”白珠说话有气无力的,要不是凑的近严文文差点没能听见。
陛下离开席位,宴会结束了,白珠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跌坐回了位置上,捂着胸口小口的喘息。
“怎么那么烫?”严文文一摸她脸,烫手的热,才发觉白珠的头发是湿的,“你出去后发生了什么?”
“扶我离开。”烧的嘴唇红艳艳的,开合道。
“大人这是怎么了?”汪秋没顾得上写满记录的宣纸,脸上的上前跟着查看白珠的情况。
白珠摇摇头,她不清楚事情有没有结束,后面有没有等着她的劫难,只能嘱咐汪秋道,“没事,你去监督她们录入,千万别出现问题,小心谨慎。”
宴会没出问题,那录入记录就可能会被盯上,脑子一片混沌,白珠勉强将事情理清楚了。
怎么出宫门的白珠并不知道,坐在马车的那一刻乌纱帽就被拿了下来,散落的湿漉漉长发披散下来,毛巾不断的擦拭头顶,炭盆也踢的离她近了不少。
白珠缩在毯子里止不住的颤抖,热水捧在手心里也无法缓解从内而外的凉意。
严文文是清楚她的身体情况,这种天气落水对白珠来说无疑是要了她半条命的,能从回来支撑到现在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
看出来她状态已经是半昏迷的了,严文文一肚子的话憋着没问,干巴巴的说道,“你是回家,还是去我哪里?”
脑子转悠的极慢,白珠却格外的想要见沈书,丝毫没有犹豫的说道,“回家。”
“去白府。”
严文文话音刚落,车厢门被推开了,挤进来的乌斯切上来就掐了下白珠的胳膊,挑眉惊讶道,‘掐都没反应了。”
“乌斯切你也太过分了。”严文文生气的挡在白珠面前,在宫外头也见不得谁比谁厉害,谁又是使者了,作势要动手时,有进来突然。
看见人后白珠稍微有了点反应,喊了一声,“苏雪。”
“在宴会上就发现你不对劲,乌斯切已经把事情全都告诉我了。”
苏雪坐了进来,阻隔了严文文同乌斯切的动作,触碰上白珠的脸颊,热度让她眉头死死的拧在一起,质问道,“你看见把你推下池的人吗?”
“什么推下池子?”严文文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白珠要是落池子肯定是有人设计的,不然依照她的身体绝对不会跑到池边。
“御花园里头太暗了,我什么都没看见。”白珠气若游丝,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你进来有没有避着人?”
“放心,我做事不会留把柄的。”苏雪按住了又想对白珠动手动脚的乌斯切,“你能想到谁会害你吗?到底是谁叫你出去的?”
“陛下。”白珠吐出一口浊气,艰难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马车摇摇晃晃的扯过软枕垫在身后,在众人的沉默下缓慢开口,“同我说去御花园池边的是一个脸生的侍从,说陛下有东西要交给我,让我去御花园池边等着。”
严文文思索了一会,不确定的说道,“会不会是旁人以陛下的名义约你出来,毕竟在宴会上除了陛下没人能让你出来。”
“这个我还不清楚,也有可能陛下就希望我们这样想,如果真的是陛下动手,我怕她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认为我投靠夏国,那么我之前要求前往夏国要人就成为了疑点,所以想要除掉我。”
说一大段话让白珠呼吸有些困难,垂下了眼睛,攥住了严文文的手腕,“你会一直跟我站在一起,是吗?”
信息量太过于大了,严文文一时间无法消化,唯一能够知道的事,不假思索的点头,“我之前就说过,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白珠叹了一口气,将跟苏雪的事情告诉了严文文。
话音落后严文文呆愣住了,谁能想到现在的夏国大皇女在金凤国的寺庙内呆了那么多年。
马车停了下来,苏雪道,“严侍郎你府上到了。”
“什么?”严文文记得同车夫说的是去白府,看她们是还有话要说,严文文只能先下了马车。
望着马车远远离去的方向,严文文总觉得什么事情在发生悄悄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却是她无法阻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