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学院的大事情还是需要白珠来拿决策,到后来发现任奇可以做的很好后白珠直接当起了甩手掌柜, 将学院内的大小事宜全权交给任奇独自处理。
当然她也没有让人失望,将学院的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所有能够统计出来的数据都在稳步上升。
不过就算是如此,任奇还会在每个月月末时分前来找她汇报这一个月来学院的进展,和下一个月准备进行的目标突破。
年岁也不小了,任奇倒是比她先长出来白发,不过精神状态非常的不错。
地方布局已经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任奇自然的坐下喝了杯茶开开口,举手投足间比从前多了稳重,“今早上学院来了一个比丘尼,说是和大人约定过,等成年后就前来学院授课。”
白珠垂眸思考了一会,才从记忆深处寻找出了何时答应过比丘尼事情的回忆,是一家子前往寒山寺祈福遇上的,当初以为不过孩子的一句玩笑话并没能放在心上,没想到多年后找了过来。
白珠哭笑不得,点头为任奇续上茶水,“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你将她收入学院观察看看,若是如意就留下来,不行就劝退离开。”
任奇闲聊了一会就离开了,学院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加上以学院的名义采购了不少的店铺用来为学院生产的商品服务,这些都是需要她去把控住的。
沈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惆怅道,“要不是那件事情,恐怕不至于一夜之间长出了那么多的白发。”
沈书口中的那件事情是在去年千恩怀孕了,本来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过年的时候任奇迫不及待的带着郎君回到老家,可事情坏就坏在了这里。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白珠都不清楚其中的具体情况,只晓得回来后的任奇头发白了一片,千恩也是憔悴不少,最显著的是平坦的肚子和再也生不了孩子的身体。
不乏有人劝说任奇可以娶个侧君回来,毕竟按照她现在的身份地位三夫四妾也是说得过去的,只是任奇都拒绝了,一心扑在了事业上头。
“只能感慨,人各有命。”白珠喃喃道。
对待同孩子说过的话向来是信守承诺的,午饭吃完就带着两个小家伙千往戏院子去了。
白玉乖巧的坐在父亲的怀中,手里头握着从家里带出来还没吃完的花生糖,晃动着腿美滋滋的舔着。
反观姐姐白欢活泼不少,在马车里头上蹿下跳的,要不是白珠强制的按着,怕是能爬到前室去同福瑞说话。
“听说凌儿所在的那个戏班子来京城了,说不定能见到他。”那么多年过去了沈书还是没忘记凌儿的事情,打趣的说道。
白珠没开口,好奇的白欢倒是先询问,好奇的扬起小脸蛋笑呵呵的道,“凌儿是谁啊?”
沈书捏了捏孩子肉乎乎的脸颊,“那得问问你娘亲了,年轻时候欠下的桃花债。”
“桃花债又是什么啊?”白欢不解的挠着脑袋又看向白珠,怎么大人说的话她都听不明白,小家伙苦恼极了。
经常带着孩子们过来戏院子听戏娱乐,所以小家伙们对这儿非常的熟悉,自发的牵着白珠前往她们一直包下的那件包厢。
接到消息的戏班主早已经准备好了吃食,椅子上也放了厚实的垫子。
一路上话不多的白玉吃完花生糖后到了这儿刚好伸手去够其他的吃的,眯着葡萄似的大眼睛舒舒服服的坐在专属的椅子上面,全然不在意台下唱的是什么。
“玉儿那么喜欢吃甜食,也不知道像谁。”沈书利索的擦去孩子嘴角的碎屑,拿走了他手中握着的一块糕点,“今天吃的量够多了,再吃小心牙疼。”
本还委屈的要流眼泪的小家伙听见牙疼二字瞬间松开了手,连吃到一半的糕点都上交给了沈书,这是被牙疼疼怕了。
戏班主得知白大人也跟着过来了,连忙在开戏之前上来打声招呼,几年不见地位身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让人不得不感慨世事变化。
“大人好久不见。”戏班主笑的谄媚,双手拢袖放在身前。
白珠已经记不清楚戏班主是谁了,不过面对陌生人依旧能熟练的对答,对白珠来说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甚至于只要她想就能够利用多年下来积累的经验套出想要知道的消息。
聊了几句下头的戏开场了,时雨司的戏码并不陌生,只是从后台出来的人却不是熟悉的人,那人的身段和唱功虽也是不差,却和当初的凌儿还是有一断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