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嫂。”沈青月也变化了许多,谁能想到眼前沉稳的女人当年在她的院子里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似乎长高了不少,坐起来和白珠差不多了。
“最近如何?”
“还是那一点事情。”白珠耸肩,她实在没什么好说了,想来想去也就关乎学院的事情。
“我听说了赈灾的事情表嫂嫂也参与了。”沈青月一瞬间又回到了那小妞子的模样,迫不及待想让白珠好好说说其中的事情,让自己也能学到一些。
沈青月被朝廷分配户籍地的知府当官,等上头的一把手退下来她就能上去了,一把手的年纪不小了,最多再等几年就能够指导大局。
“我想外界已经传的够仔细了。”白珠侧头将茶水放下,笑着说道。
“当时好大的风气都在称赞元丞相带着全副武装的士兵威震暴动灾民的实际,吸引了不少的仰慕者。”沈青月并不知晓她和元若之间的事情,在她的脑海中元若是一位有能力的丞相,心里头也仰慕的厉害。
“我何时才能有那般的魄力。”沈青月忍不住想让接触过的白珠细说元若是个怎样的人。
评价心中的敌人难为白珠了,她思索了许久都没能得出一个让她信服的形容,只能摇头表示不知道。
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午膳结束后北院的地方空出来给沈书和双瑞主仆两唠家常,也能互相解闷。
双瑞得知他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双生子时瞪大了眼睛,坐在软榻上忍不住的摸了摸,“怪不得看的比寻常月份要大上些。”
“我也是纳闷了,特意找郎中来看,不过确定还是得生产。”沈书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说话不需要顾忌太多,于是沈书问出了心底藏着的疑惑,“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早产?书信里半字不提。”
眼神闪躲,双瑞转过身瞧着摇床内睡着的孩子,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泪。
沈书的心跟着一点点凉了下去,焦急的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嫁去后日子过的并不差,我也以为这辈子平平淡淡的,吃喝不愁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双瑞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可月份大后,我发现…发现妻主总是不归家,说是要同官场上的人应酬,可我都知道只是借口,应酬去烟花之地喝花酒吗?晚上孩子在肚子里闹腾,我气不过的要去找她,谁知道雨天路滑摔了一跤。”
说道这里沈书已经明白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心疼的拍着双瑞的后背给他顺气,此刻的双瑞压抑着哭泣声免得吵醒睡着的孩子,委屈的将脑袋埋在沈书的肩膀上。
“气结淤心又碰到了肚子,保胎是没办法保了,只能生下来,好在孩子除了体弱一些,没其他的问题。”
光是听着沈书心肝一颤一颤的,撸起袖子作势要去讨要一个公道,就算是事情过去了也要让沈青月吃点苦头。
双瑞连忙拉住了他,几乎是要跪下来求沈书别去了,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他,“孩子出生后青月也不再去那些地方了,似乎也觉得亏欠于我,对我的照顾要比从前贴心了许多,我不想再闹腾了,到最后受伤的只会是我和孩子。”
一口气梗在喉咙中,沈书没有经历过所以无法理解双瑞的想法,见他苦苦哀求卸了力气的坐了回去。
“我已经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期待了,不管日后府内抬进来谁?对我的态度又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无所谓了,我只想守着孩子长大,一生的愿望就满足了。”
双瑞就像是被失败婚姻搞垮,最后面对现实只能不断妥协,安慰自己还能有一个新生命的盼头。
或许那每一个孤独等待的夜心早已经寂灭,在雨夜的那一跤,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痛苦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身处何处。
沈书即便心中打抱不平,看不得自己的人受这般苦楚,可作为外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敢嫁就要承担可能带来的后果,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身后有底气,也不是所有的妻主都如同白珠一般,不贪图新鲜的美色,一直愿意陪伴在身边。
“你心中有一杆秤,我不做多干涉,主仆一场日后你有什么困难或者是孩子身上的事情,大可以来寻我。”沈书再次强调了一遍,“不可以瞒着我真实情况,知道了吗?”
陪着沈青月在京城瞎逛游的白珠一直惦记着家里头的郎君,老是呆在一起突然看不见了心里头反倒是不自觉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