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的身子过冬属实不好受,屋内的碳盆日夜没断过,沈书穿的简便轻薄也不觉得冷,光着脚丫子躺在软榻上,毛茸茸的毯子一角搭着肚皮。
听见动静后立马把脚缩进了毯子里,期待的等着妻主回来,将热气腾腾的栗子酥给他。
白珠空着双手进来,瞧着郎君的眼神控制不住的往她手上看,按耐住嘴角的笑意故意的询问道,“怎么了?”
沈书跪坐起来,左右的看她,不开心的撇嘴,“我的栗子酥呢?”
“忘记了。”白珠话音刚落,沈书拉过毯子盖住了脑袋,服气的背过身去不理睬她了。
还气着呢鼻尖嗅到了熟悉的香味,眼睛瞬间放光却忍住忍着没说话。
“你交代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白珠揉了把男人的脑袋,把油纸展开放到他的面前,“刚出炉的,放怀中捂着,还热呢。”
冬日里头沈书懒洋洋的不愿意动弹,就连出房门都是奢求,他愿意怎么样都依着,一日三餐特意让下人送进来,免得去前厅吃了,还容易路上着凉。
酸的东西吃的少了,现如今口味爱吃甜的,点心放旁边不一会就能全下肚子,久而久之腰围是胖了一圈,脸跟着圆润了不少。
别看沈书这样他也是在意外在的,每当郎中请完平安脉都要称个体重,免得太放肆导致体重上涨过快。
自个也觉得不能放肆的吃下去,便规定了几天吃一次,屋内不能有馋他的食物出现,时间到了会找白珠去帮他从糕点铺子带些回来解馋。
白珠看他吃东西自己也觉得幸福,像是一只小仓鼠似的,吩咐道,“福瑞热些牛乳茶来。”
屋内暖和不免将外袍脱去,白珠把学院大门的钥匙放在了荷包中,这样怎么着都不会丢三落四的掉了,郎君给她绣的东西怎么着也是不会掉的。
“放冬假了又能陪着我了。”沈书肩膀贴着妻主的肩膀,幸福在此刻蔓延,伸着脚丫子悬在火炉旁烤的暖烘烘的,“按照郎中推算日子,开春后就有可能出生了。”
“到时候我会陪着你的。”白珠侧头看向他,“任奇已经能独自处理学院的大部分事情,可以独当一面了。”
不提及任齐差点忘记这人是谁了,对她唯一的印象是学院校服偷拿钱的事情,同样是商人在沈书看来一旦手下的人发生不忠的情况便不会再用,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没必要去赌人心。
而白珠的做法在他看来是奇怪的,也是不理解的,没忍住的询问,“当初任齐那般的贪,为什么还会信任她,是我就直接给钱请离了。”
白珠沉默了一会,也说不明当初是怎么想了,憨笑着挠了挠脑袋,“我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其实不知道怎么办,任齐从学院建设就跟在我身后忙碌,也有情分在了。恐怕是在得知她没有动用那笔钱时,我心软了。”
“就这些吗?”沈书擦干净双手,抱住了妻主的腰,默不作声的靠在她的怀中,“不担心她再骗你一次?”
“我也是在赌,赌输了认栽,赌赢了就像现在这样,任齐掏心掏肺的为学院干活,甚至于郎君都安排在学院的食堂内。”白珠道。
这样的回答出乎意料,沈书皱了皱鼻子,“你才不傻,你比那些官场上的人有人情味多了。”
福瑞端着热好的牛乳茶,顺带着还带来了一叠写好的大字,笑呵呵的道,“刚在门口碰见了小少爷,站在门口不愿意进来,拜托奴将东西递给主子。”
什么时候沈星河不敢进北院来了?
白珠挑眉看纸张上写的端正大字,有些奇怪竟然是沈星河写的,记忆中的沈星河对学业并不感兴趣,白珠也从未管教过这个弟弟。
没想到在沈书手里没几个月,竟然认真的学起来。
牛乳茶暂时放在旁边不着急喝,沈书先认真过目了纸张上写的东西,不枉费花那么多的时间在沈星河身上,还是能够看见进步的。
飘飞的字在一遍遍的练习中变的规整不少,倒不是希望弟弟能成为书法大家,但总得拿出些态度来。
家中虽不缺钱,可也不是能让他随便挥霍的,师长请回来也不是给这小孩气的。
白珠笑道,“我倒是期待你会如何教育我们的孩子了。”
“我们的孩子才不会那么顽皮,肯定是好学的,我会把知道的一一教给他。”
沈书阅过后觉得没问题放在了一旁,端起牛乳茶喝了一口,暖暖甜甜的很舒服,靠在妻主的肩膀上已经能幻想出出世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性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