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蔚央提前一个礼拜就把工作上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专门腾出时间来陪晏暖参赛,甚至还提前学习了按摩松骨的手法,立志做好一名贤内助。
两人刚下车就几乎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晏暖穿着纪蔚央事先买好的情侣套装,青灰白三色的水墨印花宽松衬衫,内搭纯黑吊带背心,九分的杏色凉快裤。
不仅是这一套,纪蔚央带来的行李箱里还备着两套外穿的和两套晚上睡觉的。
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同样的赏心悦目,却又是不同的感觉。
之前在美术馆,也有人注意到纪蔚央跟晏暖这位参赛者走得很近,却不知道她们是什么关系。
现在,纪蔚央相当于是昭告天下,她跟晏暖是一对。
而她赞助美术馆的理由就更不用多作解释了。
除了为晏暖,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凌苒忍不住发酸了那么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打算在比赛之前去一趟洗手间。
路上,她恰巧碰见了一个陌生女人。
那个女人被好几个安保人员拦着,正严词质问对方。
“晏暖在哪儿?”
“我知道她今天来参加比赛了。”
“我要去找自己的女儿,你们没有权利拦着我。”
这个气势汹汹的女人,是晏暖的母亲?
凌苒停住脚步,忍不住看向那个长相严肃的中年妇女。
对于这次决赛而言,凌苒自问没有信心能赢过晏暖。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其实晏暖比她厉害,她之所以能跟晏暖的成绩不相上下,完全是因为慕雪冬对晏暖有偏见。
这一点,在评价作品时尤为明显。
从初赛开始,慕雪冬话里话外就总在找着晏暖的不足,有些话,更是看似褒奖实则贬损。
可但凡是懂油画的人,都能看出来晏暖是一匹黑马,就连她现在也意识到了她跟晏暖之间的差距。
何况决赛有省油画博物馆的老师代表亲自坐镇。
慕雪冬再这么鸡蛋里挑骨头,难免会被发现。
凌苒不知道慕雪冬跟晏暖之间有什么过节。
但只要慕雪冬智商正常,这次肯定不会再冒险去踩晏暖。
所以这次决赛,晏暖要是还正常发挥,她毫无悬念的会输掉比赛。
看着眼前那不依不饶的中年妇女,凌苒眼睛转了转,很快调整好表情,走上前去。
……
比赛场上,参赛者们都已经就位。
而罗卿作为东道主,正在台上发言,向所有参赛者和观众们介绍省油画博物馆来的那位老师。
凌苒没心思听那些,忍不住看了眼这会儿神情认真的晏暖,眼底燃起幸灾乐祸的光芒。
人她已经带到参赛大厅走廊了,只要那位顺利找到晏暖的位置,待会一定会闹出动静来。
闹事的人是晏暖的母亲,就算她不带路,不给那位阿姨一个台阶下,其他人也会的。
要怪,也只能怪晏暖自己命不好,家里的长辈竟然不同意她接触油画。
罗卿发言结束后,省油画博物馆的老师也上台讲了几句,说话期间,目光似有意也似无意地从晏暖脸上荡过,嗓音温和有力。
“好了,比赛时间已经到了,我就不啰嗦了,大家开始吧。”
得知这次还是自由命题,所有参赛者们都很惊喜,这意味着他们思考的时间完全可以省下来。
到处响起笔尖划拉在画纸上的沙沙声。
晏暖也拿起了笔,只是下笔之前,她抬眸往观众席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瞧见纪蔚央的身影。只当纪蔚央是有事暂时出去了,晏暖很快收了心思,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眼前的画纸上。
而凌苒错愕地扫了眼观众席,左右也没没看见那位闹事的阿姨。
她拧起眉梢,颇有些心神不宁,半天没拿起笔。
凌苒实在不理解,已经到美术馆来了,难道就只是为了看一眼正在比赛场上的逆女就走吗?
那阿姨面对安保人员的时候不是还挺凶的吗?
比赛已经开始了,凌苒不可能浪费比赛的时间去找人,只好先着手于自己的作品。
与此同时,美术馆一楼的多功能学术报告厅内,纪蔚央正隔着一排座位,与许敏香面面相觑。
这间报告厅离比赛场地有些距离。
厅内的前门和后门都是关着的,并且有人守在门口。
天花板的灯光亮着,不论是台上还是台下,都不昏暗。
许敏香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骗了,还没找到晏暖,就被带到这里,气得手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