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夏绍明就抓住了整句话的重点。
“我哥?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夏绍明放下了碗,嗓门突然大了起来。
夏乐作为在场实际年龄最大的人,她保持着冷静,说道:“吃饭。”
“哦。”夏绍明端起了碗,几口把剩下的粥喝完了。
吃完早饭后,三个人一路忧心忡忡,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堤坝口。
堤坝经过连日的加筑,比他们第一次来时要高出了许多。
汹涌的洪流下,江风不断地袭来,吹得两岸的树木枝丫胡乱摇摆。
一眼望去,江河崩腾,辽阔无际。
整条河上却没有了人影。
显然是加筑堤坝的工程已然完工了。
三人愕然地站在江岸口的风中,冷风冻得人直哆嗦,夏邵明皱着眉头大声问:“他们人呢?!”
他的喊声被吞没进来风和水声中,整个江河没有任何人回应他。
“是不是真的出事了?”钟玉桂也跟着喊了出来。
江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夏乐转过身离去,道:“走吧。”
钟玉桂和夏绍明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不解。
他们还是默默跟上了夏乐。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夏乐没有多说话,但是他们能感觉到她内心深处比他们有着更深的难安。
而她身上似乎也总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人不自觉地去信服她。
两人跟着夏乐到了镇上,夏绍明清晰地记得这条路似乎去往何家的。
于是到了何家门前,夏乐敲响了门。
两人紧张地站在夏乐后方。
门打开了,何冰冰看到来的是夏乐,一张小脸瞬间雀跃了起来,她一个箭步上前扑到了夏乐身上。
夏乐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门后,何先生和何太太也站在那里,两人惊疑地看着门前的三人。
何冰冰像是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她放开了夏乐,乖乖地站在了一旁。
她歪着头,疑惑地看看夏乐,又看看自己的父母。
夏乐也不愿耽误时间,开口道:“何先生,何太太,我遇到了点问题,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只能来找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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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客厅墙上挂壁的钟在不停地走着,和心跳频率吻合的滴答声让气氛更加凝重。
挂钟下方,夏乐、夏绍明和钟玉桂三人在何家的客厅里坐立不安,连何太太给他们端上的牛奶都一口没喝。
夏乐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夏绍明向来不懂什么是坐姿,此时也坐得端正。
钟玉桂低着头看自己的手,两只手的手指搅在一起,显然此时她亦是十分不安。
边上,何冰冰趴在另一张沙发睡着了,枕着何太太的腿睡着了。
何太太轻轻翻看着一本书,时不时从书里抬头悄悄瞄一眼面前的几个小孩。
一小时后,门被敲响了。
何太太连忙放下书,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何先生神情一如往常,没有半分不妥。
但是他的眼里划过一丝何太太懂得的光。
何太太一愣,稍稍合上了门。
何先生低声说了些什么,何太太听后,眼底涌起了几丝令人难以猜测的动容。
她与何先生相顾片刻,再回到屋子里时,眼底的神色全然被她的笑容遮掩了去。
“冰冰她爸打听过了,没什么事,听说……听说他们这几日要在这周围四处逛逛,等游历完了就会回去……”
“你们不用过多担心,没什么事的。”
直到三人离开了何家,何太太才卸下了笑脸,忧愁地叹了口气。
何先生替她倒了杯水,说:“这理由也就只能骗骗小孩了。”
何太太接过水,想喝一口,到了嘴边又喝不下去。
“起码他们是安心了,安心了就行……他怎么样了?”
何先生看向了已经关上的门,深邃凌厉的一双眼里,眸光逐渐变得意味不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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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里已经很晚了。
村口,林花花坐在张叔家门前的大石头上一动不动,显然是没有心思盖屋子。
看到来人,林花花如释重负,目光扫视过面前三人,厉声责问道:“你们去哪了?”
她似乎很是生气,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不满。
可转瞬间,她向来骄傲的眼底忽然多了一层水雾,有些委屈地说:“你们怎么不叫我……”
夏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想说些什么,又卡在了嗓子眼。
钟玉桂挠头回答道:“我们去找钟九香和夏绍华还有张家叔叔了。”
林花花扁着的嘴忽然松了开,眼里变成了显而易见的困惑。
“他们怎么了?”
夏绍明颇为不满,接话道:“没事了,他们出去玩了不多说,让我们好一阵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