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织织摇摇头,“没有。”
季景临轻笑:“呵,你们都聊什么呢?”
虽然许盼经常会消息给她,但内容都是毫无意义的生活碎片,仔细想来,确实没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余织织老实回答:“刚到新西兰的时候,他因为水土不服抱怨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就适应得不错,还经常逃课出去旅游,他那张脸啊,走到哪里都有人邀请他…”
邀请他for one night。
那是许盼的原话。
她突然脸红,面对着季景临,她实在说不出口那几个词,最终绞尽脑汁换了委婉的说法:“邀请他喝一杯。”
季景临倒像是意会了,说:“许盼不是那样的人,虽然表面放浪形骸,实际很有自己的原则。”
他说这话,好似是她误解许盼了一样。
余织织有些赌气道:“许盼说他就喜欢国外那些hot girl!他现在适应得可开心了,乐不思蜀。”
第12章
“织织,”季景临拧眉,“你应该了解许盼,越是真心的话,他越喜欢反着说。”
季景临摆着一副“你误解了许盼,不能这样污蔑许盼”的态度说教,余织织更气了,甚至开始委屈。
她说:“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许盼放浪形骸或是坐怀不乱,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好好叙着旧,突然间氛围就变得剑拔弩张,余织织烦躁起来,心底窜起一股无名怒火,以燎原之势迅速包裹四肢百骸。
心里生着气,余织织手上的动作都粗暴了许多,但单薄的纸张承受不住这样的□□,很容易便被撕开一道口子。
余织织连着撕破了三个,通通甩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季景临抬眸看了看余织织脑袋,微不可查地发出一声叹息。
他说:“上次见面,向项也在,他说下个月省里有场重要的比赛,有时间的话希望我们去现场替他加油。”
余织织“哦”了一声,没有太多惊讶。
主动开口转移话题,就当他是主动示好,余织织想着,一下就原谅了季景临。
然后她就捕捉到了重要的信息。
她猛得抬头,神色严肃:“你是说,年前你、向项还有许盼,你们三个人一起见面了?”
还是不带她的那种。
季景临点头:“恩。”
余织织双臂撑着桌面,俯身上前追问:“什么时候?”
季景临有点被她的架势惊到,快速眨了眨眼,不自然地开口:“咳,就圣诞节那天。”
圣诞节。
余织织在脑内努力倒推着回忆,那会她应该正忙着装修设计的事情。
再仔细一想,她就开始后悔了。
“向项给你打过电话,你说你很忙,除非他进医院了,否则不要打扰你。”
余织织两道柳叶眉蹙成一道。
心里叫苦不迭,向项这家伙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余织织缩回身体,长桌下的手不安地搓揉着衣角,甚没底气地解释:“那个时候我忙着粟格的装修,有点着急上火,不是真的咒他。”
季景临淡淡的:“我知道。”
-
纸灯笼很快组装完毕,余织织做着最后的清点工作。
季景临在靠窗的椅子上坐着,身体略略前倾,右手手肘支在桌面,手指抵着额头,一脸倦态。
余织织点好数,一回首,便瞧见了双目紧闭的季景临。
自责漫上心头。
她分明知道他很累,却私心想留下他。
“阿景。”她轻声唤他。
季景临很快睁开眼,视线从浑浊渐渐变得清明:“怎么了?”
“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先回去休息吧。”
季景临望了一眼窗外,说:“天亮着,我不太睡得着。”
余织织瞳孔微张:“那你?”
“没事,适当的体力劳动对睡眠更有帮助,”季景临笑了笑,双眸扫过天花板,问:“灯笼挂在哪?”
余织织走到吧台,取了自己画的草图递给季景临:“大概的位置我画了个图,就按这个挂,那边桌子上有免钉胶。”
季景临颔首,接过图纸。
余织织龇牙笑:“那辛苦你啦,看不懂的再问我。”
“好。”
“对了,织织,”季景临视线扫向后厨,问:“有咖啡吗?”
果然还是很累吧。
余织织:“有,我买了咖啡机,虽然咖啡豆剩得不多,一两杯还是够的。”
预定的咖啡豆还在路上。
季景临沉默片刻,试探问:“速溶的,有吗?”
余织织摇了摇头。
季景临脸色不太好看:“那不用了。”
“恩?”余织织蹙眉,忽然间脑内灵光一闪,惊叫起来,“阿景,你不是还在记仇吧!”
季景临尴尬地侧脸,眼神飘忽,最后落在角落的铝合金室内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