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对于女孩子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现在她因为害羞和尴尬,所以很慌, 人一慌就做不好事情, 这是真的,她像热锅上的蚂蚁,光着急, 可惜扣子怎么也扣不好,最后她憋出吃奶的劲儿一个大力找准了时机, 哒一声——终于扣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内衣的扣子变得如此难扣,难不成她这段时间长胖了许多吗?可是去年的夏装即便有的已经缩水她也还是穿得很合身,那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的胸围激增……
但她最近没有用过任何的丰胸产品,食补的方法也未曾试过, 并且如果食补和那些丰胸产品真的有用的话, 那些有需求的女性就不会走进整形医院进行手术了, 所以极有可能, 她就是单纯的长胖了。
这个认知对女生而言十分不友好, 不会有女孩子希望自己在夏季发胖,这对女生而言无异于是一场酷刑,所谓五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她没想过自己撑过了五月六月七月,却在八月被狠狠地打回了原型。
时听丧丧地坐在座椅上发起呆来,一心一意想着今后该如何巧妙的减重,完全没有注意到顾凌泽已经上了车,等她后知后觉发现车子重新启动才恍然回神,她有些疑惑地望着他,眼神里分明在说:等等,我们不是来吃晚餐的吗?现在又要去哪里?
顾凌泽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没等她开口问就做了解答:“今天忘了通知阿姨不用做饭,回家吃吧,阿姨应该做好了一桌菜,都是你爱吃的。”
时听有些郁闷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哪些菜。”
“黄焖鸡、可乐鸡翅、炖牛腩、肉炒竹笋、春卷。今天有这些,你不爱吃么?”顾凌泽打着方向盘说道。
“嗯,确实都是些我爱吃的,而且还有黄焖鸡,那赶紧打道回府吧,我怕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时听有些兴奋道。
没办法,她的情绪总是丝毫没有掩饰就表现出来,而她的快乐又通常十分简单,所以只是一顿稍微丰盛的美食就能让她乐得开花,知足常乐是好事,她觉得自己这种一点阳光就能开染房的性格也还挺不错的,肯定不会抑郁症。
到家只用了二十分钟不到,时听推开宅邸大门的时候,阿姨正从厨房把一锅鸡汤端出来,浓香肆意,馋得她流口水,她也顾不及什么卫不卫生了,放下包就跑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盛了一碗鸡汤先垫肚子。
与她的贪吃对比,顾凌泽显然淡定多了,他先是褪下了外套,随后去洗了手,用肥皂搓洗一遍手心手背,再用温和一些的洗手液二度清洁,冲洗干净后用纸巾吸干水分,好讲究的男人。
时听这时也放下喝了一半的鸡汤,赶紧跑去厨房依葫芦画瓢洗了一遍手,等她回到餐厅,却发现顾凌泽不在,她问阿姨人呢,阿姨笑着指了指楼上,说:“接电话去了。”
时听没有多想,坐下来捧起碗筷开吃,反正一桌子的菜她也吃不完,就不用讲究这些虚礼了,有客人来的时候做做样子也就罢了,每天如此岂不是很累?
于是她大快朵颐得心安理得。
顾凌泽照例回卧室,径直往衣帽间去,他褪去身上的亚麻衬衫,随手挑了一件白衬衫换上,若是在以前他独居那会儿,他下班回家后第一件事是洗手,第二件事则是洗澡,总之在夏季,一天他会洗两到三次澡,这个习惯已经持续多年,忽然改掉会很难,但婚后他已不是独居,他得顾及时听的感受,所以他选择把洗澡的时间挪到睡前,但是外出穿过的衣服必须回家就换掉。
他怕时听一个人在底下待太久会有想法,于是动作迅速地换了衣服便下楼,但是当他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听见某人喝汤的声音稀里哗啦的,且她的嘴角还沾着米粒,然后他听见阿姨在一旁笑说道:“太太胃口真好,现在的女孩子很少吃两碗饭的,有的晚上都不吃米饭。”
听阿姨的意思,她已经在添第二碗米饭了。
顾凌泽:“……”
神他妈她会等他。
他面色淡定地走过去拉开椅子,阿姨很快送了一碗白米饭过来,他执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还没吃,时听就夹了一只鸡腿放进他碗里。
“……”
他的筷子一顿,眉毛拧起来,说:“不用给我夹菜,我有手。”
时听扒拉着米饭,故作伤心道:“哦,我给你夹鸡腿你就这么嫌弃,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了啊?”
“……”
顾凌泽的眼皮跳了跳,纠结了十秒后,他夹起那只鸡腿咬了一口。
“这就好了嘛,我们家都是这么帮对方夹菜的,你们家没有这个传统,所以很不习惯对吗?”时听把筷子规规矩矩地放在碗上边搭着,认真地说,“我刚才用公筷给你夹的,你不用搞得这么嫌弃好吧,如果你不喜欢这种关心方式,以后我不给你夹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