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白认真地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她的回应。
他觉得可能她已经小声地回应了,只是声音被棉被隔绝了。
她的耳朵并没有完全地被盖住,露出了一小部分在外面。
他很轻地吻了一下,那里几乎是瞬间变成了粉红色。
付杨啪地一下就把监控关了。
他觉得许慕白真是厚颜无耻,好家伙,原来他们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
都已经这么明显地拒绝了,怎么还能上赶着欺负人啊?
两个人正面交流都没有几句,可他竟然察觉不到任何异样!
明显是在无视她的逃避。
平时这个混蛋是不是也是这样,心安理得地做着完全不顾及她感受的邪恶行径。
许慕白坐下来陪了羽轻瓷一会儿。
等确定她睡熟之后,去了一个地方。
他要查找自己所忽略的东西。
虽说他们之前几次重逢时的场景,也是有些生疏的。
可是这次他觉得,她好像连话都不怎么对自己讲了。
而且,情绪也较以往有些低沉。
对方一开始并没有把监控给他。
等出去打完电话后,才面色尴尬地给他调了监控。
监控室内的氛围,除去视频里断断续续的声音外,是死一般地沉寂。
付杨从来没有想过瞒着许慕白。
只是不会主动告诉他真相,但若是他主动来问的话,倒也不会阻拦什么。
他一向是很磊落的。
除了想拆散他们,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当然,磊落之余,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的。
毕竟,许慕白有精神方面的罕见疾病,没有办法很好的控制情绪。
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他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让他发泄怒火。
自从允许把监控给许慕白看后,付杨在原来的基础上,增调了一批保镖过来。
家里的各个角落也都安排上了人。
不过,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底。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在暴风雨来临的前夕,强撑着支离破碎的体面。
可任他布置得再如何周密,还是有些失策。
因为许慕白压根就没有立即去找他。
治疗中心的人说,他看完监控后,就又去陪羽轻瓷了。
在她睡觉的时候,他就拿了个画册,在上面写写画画的。
下午的时候,她醒了一次,没有很快地睡下。
他缠着她看自己的画册。
付杨想,应该是在很细心地解释吧。
可能,还不忘对她示爱。
的确是他算错了。
在许慕白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比羽轻瓷更重要的。
他总要先哄好她,等她不再伤心后,才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
至于报复人这种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根本不值一提。
夜里付杨失眠了。
他并不惧怕许慕白的报复。
只是,对方一定会拎着自己去给她认错。
那样好没面子的。
以前他根本不会这样幼稚。
他总能很好地权衡利弊,不慌不忙地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也开始用这样漏洞百出的手段了。
夜间一声巨响。
他听到房间的玻璃瞬间炸裂的声音。
家里的光源和通信都被切断了。
对方来的人不少,嘈杂的脚步声,震得他头疼。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又不是在国内,还是轻易地被许慕白闯了进来。
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由此可见,这个人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无害。
付杨在心里暗笑自己,恐怕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他也还是想对她证明,这家伙根本就是个隐藏的大坏种。
外面只嘈杂了一阵就没有声音了,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他打开卧室门,正准备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自己不知怎么就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许慕白是个疯批,但没有想到这么疯。
确实好吓人。
身上剧烈的痛感,让他来不及思索更多的事情。
只感觉,挨打好疼。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回事,付杨这时候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他没有给他任何出声的机会,鲜血从胸腔涌了出来,喷了许慕白一身。
付杨作死一样地轻呵了一声,更猛烈地袭击朝着他的脸上招呼了过来。
后来不知道打了多久,许慕白似乎是有些乏了。
他沉默地拎起付杨往窗户那边走。
地上被拖出了长长的血痕。
二楼的窗户被猛烈地推开,付杨大半个身体都倒挂在了外面。
他看到了漆黑的夜空中,一轮幽冷的月亮。
许慕白松手之前,被鲜血浸湿的衣领忽地被付杨揪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