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因为知道她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也做好了藏她一辈子的准备。
虽说也有保护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只想她属于自己一个人。
看到容青千的目光越来越复杂,他越说越来劲:“你以为他名字里带个‘白’字,他就真是白的了?我跟你讲,他那个名字,根本就是家里找人算过的,一般命里越缺什么就越补什么。他整个人就像漫无边际深不见底的黑洞,能吞噬人所有希望的那种,只不过是表面上装得比较好。”
“瓷瓷现在就在被他吞噬!他只是在利用她心底渴望又从没得到的东西,来迷惑她引诱她。最可恶的就是这种人,一旦被吸入了黑洞,没有外力解救是很难出来的。如此恐怖的人,你们竟然丝毫看不出来,都被他给骗了!”
付杨说得义愤填膺,容青千听得一愣一愣的。
毕竟,他可从没有这样正义的时刻。
她一脸纠结地说道:“你吧,别太爱了。”
付杨气得说话都有些磕巴:“哎,爱,爱什么啊?我嫉妒了吗?我明明是气……”
他后面未能说出口的话,被她戏谑的声音打断:“我看你什么也不气,唯独气自己不是许慕白。人家只是不喜欢你,要真的喜欢你啊,说不定你做的比他还要狠。而且,我也没说你嫉妒啊。你跟我急什么。”
付杨感觉到胸腔里迅速膨胀起来的一股气流,顶得自己呼吸不畅。
可他还是强装镇定地说道:“我没急啊?我就是觉得,无论我说多少次,可就是没有人听我的,你说这合理吗?”
容青千勉强说道:“不怎么合理。算了算了,她就是眼光不行,行了吧。我也不喜欢蔚云翩,一个做蛋糕起家的,能给她什么帮助?怎么就非要和那种人……”
付杨叹了一口气道:“这样吧,你帮我个忙,我也帮你个忙。”
说完看了看四周,示意她俯身过来。
两个失意的人,是很容易达成某种契约的。
许慕白在外面等了许久。
他唯一没有预料到的事,就是付杨和容青千竟然聊了这样久。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回去陪阿瓷。
等他进去见到容青千,要跟她谈一笔跟婚事有关的交易的时候,对方突然说自己赶时间,不如在飞机上讲。
许慕白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一则是他咨询过医生,阿瓷这次比之前睡得要更久一些,不会太快地醒过来。再则,他准备直接带容青千去许家的另一个分支,让她见一见自己的堂哥,许绵旸。
等确定许慕白上了飞机,付杨心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是什么恋爱脑。
连自家人都能当做牵制他人的工具,本来就是冷血至极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
回到治疗中心后,付杨就一直守在那个睡了许久的人身边。
有时候,他觉得她就一直这样睡着,也挺好的。
反正她醒了,也不喜欢他。
一直到凌晨,付杨都没有离开。
仿佛已经笃定地知道,她在某个时刻会醒过来一样。
他希望她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
羽轻瓷感觉自己原本待在一个地方正埋头工作。
工作室的灯光原本是不强烈的,温馨而柔和,是很舒服的亮度。
可是,突然间,感觉亮度变强烈了,之后越来越强烈,照得她眼睛很疼。
她努力地想要闭上眼睛,然后感觉到了一丝真实的痛感。
好像是太过用力地闭眼,把自己给弄疼了。
只好伸出手试图遮住强烈的灯光,缓慢地放松自己的眼睛。
可惜,无论她的手怎么遮挡,灯光的亮度都未曾削减半分。
她希望有人来帮自己挡一下灯光,下意识地在心里喊了一声:“许、许慕白。”
没有人回应她。
梦里的声音很难在现实中听清楚。
在付杨听来,更像是她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被灯光照得久了,又无法逃避,只能勉强地适应。
她很缓慢地睁开一点点眼睛,之后又很快地闭合,一连重复了许多次,都没有什么结果。
这是她的神经在恢复感知的时候,自觉地在跳动,可惜表现在外在的皮肤肌理上,仍旧是很微小的程度,可能要经历许多次的尝试,才能看到眼皮微微地颤动。
但总会苏醒过来的。
之前沉睡时的状态,是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光源的。
现在已经可以感知到了,醒来是迟早的事。
在不知尝试了多少次后,她终于能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了。
眼皮也没有之前那样沉重,变得轻盈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