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时候,也没有。
妈妈好像就是更爱姐姐一些吧。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羽轻瓷仍心怀一丝丝侥幸。
她总觉得妈妈和姐姐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
会不会是因为她,妈妈才带姐姐来这里治疗的?
她小声地对姐姐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很少有人知道,其实沈露和羽轻瓷一样敏感。
她误以为对方是在嘲讽自己:“你这是什么意思?”
羽轻瓷愣了一下,轻声重复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是在得知评选活动的地点之前还是之后?”
沈露现在几乎已经确定,羽轻瓷是在暗戳戳地向自己炫耀了。
“我一直就在这里治疗,抢走了我出场的机会,你现在满意了吗?”
羽轻瓷听到的重点和沈露表达的不一样。
她所在意的是,妈妈早就陪姐姐来了这里。
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妈妈好像真的不要她了。
不管她能否适应这里,不在乎她会不会害怕,不再关注她的一切。
因为她那时候没有跟她回家,不愿意再受她的掌控。
沈露的声音被气得有些哽咽:“羽轻瓷,你,你别不说话,你在装什么难过?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机会,对我有多重要?结果,全都被你搞砸了!你之前不是要去死吗?怎么又不死了?”
“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的话,妈妈只会专心地培养我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众人的目光也只会在我身上!”
“你活到现在一事无成,难道都不觉得愧疚吗?你真的不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为什么你还有勇气活下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公敌!”
沈露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已经开始有些头晕了。
她气得坐在了床上。
甚至逼近羽轻瓷,开始了更加严厉的责问。
“为什么总是拖累一个又一个人?你代替锦姨的位置,难道不知道你的话,会被直接默认为锦姨的观点吗?走路连背都挺不直的人,到底哪里来的勇气去说那些话?你配吗?”
“妈妈到底为什么那么在乎你啊!我明明人都已经在这里了,为什么还要让你去参加?她不知道你是个废物吗?废物为什么总是能被偏爱?你平时连句话都说不利索,你来这里除了丢人现眼还能做什么啊?”
可能是被说废物太久了。
羽轻瓷渐渐默认了这个称号。
以至于在姐姐说自己的时候,她的内心没有太难过。
她对姐姐认真地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说?”
沈露觉得羽轻瓷蠢得无可救药。
“一般这种不是都有稿子的吗?你就照着读啊?这还用想?”
羽轻瓷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完全听从摆布,放弃那些本该晋级的人吗?”
沈露讥笑道:“是啊!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不然呢?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能想到的东西,其余的那些人会想不到?别人都不说,就你在那儿说。怕不是疯了吧,你算什么东西啊。”
羽轻瓷被堵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露觉得自己真是有必要好好教她做人。
不然真是难平心中这口气。
“现在知道不懂人情世故,有多可怕了吧。害人害己。你觉得帮底层发声有用吗?那些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利益?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多聪明,保护了那些真正有天赋的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现在还真有你这种蠢货啊!你以为天赋有多重要吗?现实是天赋在金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你明白吗?”
“你以为那些评委看重的,是那些寥寥的收买金吗?怎么可能呢?这明明是两厢情愿的生意。财阀家的子女晋级后不仅可以镀金,甚至还能为那些人提供一系列的资源和献金。自产自销,多少年了,都是这样的闭环。”
“就连你能到那个位置,也是关系户的原因。那些人之所以不敢动你,还不是熟知这一套规则。可惜就算是给你机会,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打交道。我真的是从小就看不起你,整天除了读书就是睡觉,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羽轻瓷听完心里一惊。
原来,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吗?
她还以为,只有这个活动有着如此陈腐的规则。
“拜托你这种生活白痴,好好在你的烂泥里躺着吧,别再来嚯嚯我们这种正常人了。我们是可以输出自创的价值观,最后让全世界都俯首称臣的。偏偏跑出来你这么个大蠢货,你知不知道这会让这个圈子倒退多少年?”
沈露一想到这个机会原本是自己的,心里就抑制不住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