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越抑制,就越容易表现出来,还是被他感应到了。
他捏着她的手缓缓地放在胸前,轻抚着她的脸颊安慰道:“故意也没关系。无论我是否知情,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说实话,她的心确实有因为他的话,稍稍平静下来。
可是下一秒,又因为他猝不及防的吻,剧烈地跳动起来。
救命。
她无措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不知道是她太过紧张,还是他睡衣的质量不好,竟然把纽扣给揪了下来。
太尴尬了。
不过,她想,他的感知力很微弱。
这种时候,被她揪下来一颗纽扣,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于是她故作镇定地帮他拉扯着衣服,试图蒙混过关。
但没想到手不小心摸了进去,她吓得瞬间两只手都缩了回来。
可是那样的话,他的衣领就敞开了。
她不得不再次摸索了过去。
手却被他突然握住。
羽轻瓷的心有一种,被人从悬崖上丢下去的失重感。
许慕白是不是生气了?
所以才不想她碰他……
刚好他也停止了对她的亲吻,她虽然得到了短暂的喘息的机会,却并不敢放松地呼吸。
她听他哑声说道:“我来解。”
“嗯?”
在懵了几秒后,她突然意识到,他可能是误会她,要解他的睡衣。
在得知他会错意后,她连忙握住他的手,磕磕绊绊地说道:“别、别解开。”
许慕白试探地问道:“你不想,解开它吗?”
她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想。”
说完又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生怕他没有听清楚。
他在轻“哦”一声后,温柔地垂下头,试图继续方才没有做完的事情。
她忽地偏过头去,委婉地拒绝道:“我、我想睡觉。”
许慕白愣了一下,坦诚地对她问道:“为什么突然想睡觉?是不是,我表现不好?你不喜欢我了吗?”
羽轻瓷也不清楚他要怎样做,才算是表现好。
但她现在确实没准备和他做更亲密的事情。
原本这只是一场自娱自乐地偷亲,不知道怎么就演变成这样了。
可是他这样问她,她也不能不回答。
最后只是小声地说道:“是我的问题,我有些困。”
“真的吗?”
“嗯。”
一番简短的交谈下来,他们恢复了原来的睡觉姿势。
她仍旧是背对着他。
他看不到她的脸,也摸不准她的心。
只是能感觉到,她似有似无的勇敢和无缝衔接的退缩。
下午的时候,他果然给她编了更漂亮的发,还加了一些零碎可爱的发饰。
羽轻瓷在很小的时候,很羡慕姐姐发间的那些亮闪闪的小饰品。
妈妈也不是没有给她戴过,只是去学校后,很快就被一些很坏的孩子给揪了下来。
那时候她的年纪很小,不是很能忍住眼泪,所以很容易被人欺负哭。
紧接着就是她最害怕的叫家长。
妈妈回家后,会嫌弃她是废物,连自己的东西都守护不好。
自那以后,她就再也不碰这些亮晶晶的东西了。
她看着白色梳妆台上,那些可爱的小饰品,被他修长好看的手一一拿走,然后温柔地戴在她的发间。
眼泪忽然就掉了出来。
当时被囚困在绝望里,幼小而无助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些从她头发上揪走的东西。
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会有人愿意帮她悉心戴好。
他不会嫌弃她丑陋,不会责怪她懦弱,就只是很温和地帮她编着发。
仿佛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本就应该戴在她的头发上。
坏孩子从她头发上扯走饰品,所带来的恐慌、疼痛和拉扯感。
好像逐渐地被缓解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被爱的感觉。
好神奇。
许慕白会让冷硬的空气变得温和舒适,可以抚平久治不愈晦涩隐忍的伤痛。
只要有他在,她所惧怕的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她恐怕真的会离不开他。
许慕白其实看到阿瓷在哭了。
他想要问她为什么哭,可是又担心问询会刺激到她,所以就忍住了。
只能小心地帮她编着发。
但以他过往的经验来看,她应该是想到了很难过的事情。
这次出门他仍旧带上了上次的相机。
这是公司新研制出来的产品,目前正在测试期,还没有大批量投入生产。
之前说是带她出去拍风景,其实是想要给她拍照。
用这种特殊的相机拍出来的照片,既可以修复表面的疤痕,也不会有失真的模糊感。
他还记得之前将她困在含羞草旁边,自己想要和她一起拍合照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