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掐我。”
“啊?”
“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这样对我。”
她觉得他可能有亿点点受虐倾向,吓得连忙拒绝道:“谢谢,但是,不用了。我以后再也不掐自己了。”
他平静地解释道:“我感觉不到疼痛,怎么掐都没有关系。只要,你心里舒服就好。”
“不,不要。我不喜欢这样。”
她惊慌失措地从他手中抽离了自己的手。
这次没有再搭在锁骨处,而是藏在了被子里。
不过放下去似乎也不太好,总有种要发生什么事的感觉。
没有了手的阻挡,她跟他之间的距离,好像更近了一些。
她的预感一向准确。
他如她所害怕的那样吻了下来。
她的锁骨处,先是感觉到了一片温热,接着是细腻的濡湿感……
羽轻瓷感觉自己周身仿佛有电流迅猛闪过。
她尽力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好像很难做到。
因为他这种很奇怪的行为,她都不敢呼吸了。
就感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呼吸是很奢侈的事情。
他的感知力一向很微弱,只能时刻留意着她的反应。
在觉察到她放弃呼吸的时候,他摸到她的肋下轻挠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发出了生理性的笑。
尴尬。
这种时候,不应该笑的,搞得好像她很享受一样。
她怀着这种尴尬的心态,被他折磨了很久。
他所亲吻的大多是她身上有伤疤的地方。
吻得很轻很细密。
可是她的心却越来越难受。
因为她并不相信,会有人真的愿意吻她的伤疤。
他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
把它们当成画作来吻。
在许慕白满是怜惜细密如雨的吻中,她委屈又磕绊地说道:“你,你还是很,很在意,画。你怎么,这么恐怖。”
他并没有立即停止亲吻,而是在正在亲吻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儿后,才从被子里钻出来爬到她面前哄她。
“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讲过,有一天醒来,背后多了一大片纹身?”
他对她说的每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不曾遗忘。
当时在他讲这件事的时候,她还很为他难过来着。
不过他很快又说是骗她的,所以她就没怎么当一回事。
但现如今结合他背上的纹身来看,应该是真的。
他认真地对她解释道:“听说只有在杀掉上一任买主后,才可以从他那里继承身份。可是,我并不知道上一任买主是谁,也根本不可能杀掉他成为新的买主。”
羽轻瓷小心地说道:“有没有可能,你有双重人格?类似于另一个人格做了坏事,但是主人格不知道的那种。”
许慕白一直都觉得阿瓷的想象力很丰富。
他笑着说道:“没有的事。我之前也怀疑过,所以还去检查了一下。”
“哦。”
听完他这样讲,她更觉得担心了。
那岂不是,所有的坏事,都是他自己做的?
虽然他对此并不承认,可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手段,能让他无意中继承买主身份。
他觉得她似乎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话。
“你宁愿相信付秋,也不肯相信我,是吗?”
她坦诚地说道:“不是相信付秋,只是觉得那个组织,应该有很严格的规定以及惩罚措施。如果不是你杀了上一任买主,几乎不太可能将你定义成新任买主。”
因为关于其他的事情,她是愿意相信他的,所以他们沟通得还算顺畅。
可一旦涉及到他是怎么成为买主的,他始终都对她解释不清楚。
她只好如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没有想到她的话,让他觉得有些委屈了。
她几乎是看着他的眼眸,渐渐地泛红湿润。
“别人不相信我,都没有什么关系。可是,你怎么,也不相信我呢?只是因为,我得了奇奇怪怪的病,就把我想象成那种,从小就会杀人的疯子吗?”
羽轻瓷被许慕白说得有些心虚。
她并不是因为他的病,才会出现这样的想法。
只是感觉他和付秋的前夫很像。
她不想让自己沉沦于,对他暧昧不清的情感中。
只好利用他的买主身份,来反复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喜欢他。
感觉自己像是一辆完全刹不住的极速跑车。
在毁灭的道路上,越飙越远。
在她满是愧疚的目光中,他委委屈屈地说道:“小的时候,就连讲话的语气太生硬,都会被家里反复纠正。每次在学校闯祸,回家都会挨鞭子。有时候甚至没有闯祸,只要有人来爸妈面前乱告状,我就会被狠狠地教训一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在委屈和压抑中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