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163)

他轻握住她的脚踝,她吓得被迫转过脸,往他那边看了一眼。

然后趁他没有抬头,又迅速地转向了别处。

她心里是不讨厌他的。

但也确实不希望,他过多地帮自己做什么事。

他现在越是亲近她,她心里的浆果馅饼就越脆弱。

有种要爆浆的感觉。

其实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关掉灯躲进被子里。

只有在被窝里,才是最舒服的。

才能保护脆弱的浆果馅饼。

可她对他,仿佛没什么抵抗力。

因为很后悔方才的举动,她不敢再对他有什么拒绝的动作。

甚至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只能任由他握着。

他对温度的感知不是很准确。

有时候,他能承受的,她未必可以适应。

所以就用手舀了一些水,轻滴在她的脚面上。

她的脚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缩完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种情况下,动与不动,都很尴尬。

他紧张地问:“烫到了吗?”

她摇了摇头,只是被吓到了,并没有烫到。

因为没有能准确领会到她的意思,他轻声说道:“我去给你加一些冷水。”

“不用了!水温,很合适。”

“真的吗?”

“嗯。”

即便她这样讲,他还是重复地往她的脚面上,撩拨了几下水。

见她没有躲闪的反应,才放心地将她的脚放进去。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处刑的犯人,木讷地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

小橘子缓缓地爬上了她的腿。

她将它捞起来抱在怀里,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可是她又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他手的温度。

他的手,挺凉的……

在她的印象里,他哪里都是凉凉的。

除了发烧的那晚。

小橘子在她的锁骨上舔来舔去。

痒痒的。

她的注意力一点一点地被它吸引走。

就在她快要忘记自己的处境的时候,忽地听许慕白低声说道:“宋简清,哪里好?”

救命。

不知道啊。

她跟他又不熟,只是相处了几天。

其实许慕白在得知,宋简清用那种花来留住她的时候,就很想去他的病房发泄一通。

虽然明知发泄情绪没有用,可他真的觉得宋简清该死。

但是一想到,即便是那样,她也还是喜欢他。

就瞬间,没什么底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她这个。

只是觉得,能被她喜欢的点是什么?

以及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可以得到她的喜欢。

羽轻瓷在默了好久之后,憋出来了一句:“他欺负过你。我不觉得他好。”

她并非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

刚才在医院里检查的时候,许慕白已经知道她去看宋简清了。

她想了一下,他问她的原因。

觉得他的真实意图,可能并不是要知道宋简清哪里好。

而是想要问她,明知道他欺负过他,为什么要去看他?

因为他才刚和姐姐有过争执。

她现在不能说是姐姐让她去道歉的。

那样只会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许慕白的手顿了顿,正如她有时候不会相信他的话一样。

他在这种时候,也很难相信她。

从他在医院见到她的那一刻,她就在包庇宋简清。

受了委屈也不告诉他。

如果不是他出现在那里,他甚至不敢想象她要怎么回家。

宋简清全然不管她,他怎么放心她去喜欢那样的人?

虽然他刚刚劝过她,可以喜欢一些什么。

但如果是会伤害到她的人,那不如不去喜欢。

他终于为自己介入他们的感情,找了一个很好的理由——保护她。

当局者不仅容易迷,也容易不自信。

像每一个情窦初开的人一样,对待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的。

仿佛只要她看别人一眼,他就会觉得她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更不用说,她阴差阳错之下,做了很多看似非宋简清不可的事情。

这些似是而非的“爱慕”,胡乱堆积在一起,渐渐地成了许慕白的心魔。

他按照自己设定的程序,错误预判着她的喜好。

在羽轻瓷回答完之后,空气中安静了许久。

他既不能劝说她不要去喜欢宋简清,也没办法对她表达自己的喜欢。

那样都会将她推得很远。

趁着许慕白出去倒水的时候,羽轻瓷很迅速地钻进了被子里。

小橘子也被她抱了进来。

这样等他进来的时候,只要跟他说晚安和再见就好。

然而许慕白许久都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就准备出去找找他。

然后就在洗手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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