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太想解脱。
没一会儿,她就真的睡着了。
许慕白却越来越睡不着。
早上,羽轻瓷醒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自己的房间。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离奇的梦。
可是她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
床上原来的被单什么的,被她剪来当逃跑工具。
现在也都换成了新的。
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她,昨天晚上,不是在做梦。
她逃跑了。
只是没逃成。
不仅被抓了回来,还被他当成猫,吸了好一会儿。
因为很心虚,她并没有等他像往常那样喊她起床。
这次她自己主动地出去洗漱。
可是在路过阳台的时候,她看到许慕白在晒床单和被套。
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她。
然后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和她说话。
而是,极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眼前的一切太过刺眼。
她的心突然很疼。
羽轻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洗手台面前的。
冰冷的水流穿过指间,才让她恍惚的精神,稍稍冷静下来。
她知道他为什么会洗那些东西。
因为那是她睡过的。
许慕白肯定是之前不太清醒,才会把她当成猫来吸。
等清醒之后,又觉得,她很恶心。
所以,将她放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一定是这样。
之前他虽然有些可怜她,可是这和对她产生厌弃并不冲突。
她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
洗脸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有种撞碎镜子的冲动。
她从来没有这样讨厌过自己。
镜子里的那个人,早就应该去死。
每当对自己产生厌弃的时候,身上就会有刺痛感。
她体力不支,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小阿瓷:呜。一定是这样的。
小白:不是……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只大丹杨 1瓶;
非常感谢小天使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四十九片白羽
◎喜欢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要配得上才行◎
她感觉自己的心, 仿佛变成了一枝枯萎的干花。
花身干裂,摇摇欲坠,稍有侵扰, 瞬间消散。
以至于她不敢太过用力的呼吸。
生怕灌进来的剧烈气流, 会将这朵干花摧毁。
羽轻瓷低着头,极轻缓地呼吸着。
可即便是这样, 还是能感受到花瓣掉落的声音。
每呼吸一次,心都会疼一下。
失去生机的花,是合不拢的, 只会走向消亡。
最终,她不可抑制地哭了起来。
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就只是胸腔一下一下地抽动。
然后在即将发出声音的时候, 强行憋气堵住。
那枝松散干瘪的枯花, 瞬间被猛烈的气流,激得破碎不堪。
脆弱的心脏,还是迎来了最直接而致命的痛感。
相较之下, 周身那些刺痛,倒不怎么明显了。
如果是在她自己家, 她应该会躲起来, 哭很久很久。
一直哭到头脑昏涨, 浑身无力, 沉睡过去。
最好, 是永远不要醒来。
可这里不是她家。
她不能这么做。
除此之外,她甚至不能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被嫌弃是正常的事情, 她不能因此去苛责别人。
就算是再难受, 她也阻止不了, 他人自然的心理反应。
小的时候, 她被说过矫情。
那时她还不知道那个词是什么意思。
问过姐姐后,才了解。
开不起玩笑,被中伤之后哭泣,在那些人眼中,就是矫情。
她扶着洗手台的边缘,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镜子里的人,像一个女鬼。
羽轻瓷重新洗着脸,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流。
就连擦脸的时候,都在流。
她只能将脸埋在毛巾里,希望毛巾可以把眼泪吸干。
一只手轻覆了过来,她被吓得瞬间缩回了手。
毛巾轻落在许慕白的手中。
他温声说道:“我见你好久都没出来,就想着过来看看你。”
她避开他的目光,轻点了一下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她好像又在躲着自己了。
许慕白轻捧起她的脸,她想躲却没能躲开。
“眼睛怎么红了?”
她并不看他,只是小声地说道:“泡沫,进眼睛里面了。”
“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嗯。”
她哪里都很疼。
可是只能对他说谎。
出去的时候,他有意等她一起。
她却并不想和他并肩走。
他的身上,有沐浴露清爽的味道。
应该是刚刚洗过澡,香气才会这样明显。
她心里很清楚,他洗澡的原因,是什么。
昨晚对她做了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