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远扯了扯冻得都有些僵硬的嘴角,“我也…是吧...”
话依旧未说完,却见采秋恍然大悟的样子,快速的扯下了她腰间的荷包,从里头取了一点碎银。
易远当即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采秋一把抓起易远的手,接过那木簪,又将那点碎银塞进了易远的手里,笑眯眯道,“那我就买下了,多谢易侍卫。”
采秋抓着那只木簪,快步原路朝着永乐殿的方向走回去,回去路上,任由寒风如何肆意的刮弄,她的脸颊也红滚滚的。
采秋:他是不是想把木钗送给我?
采秋:可他为什么要送给我?
采秋:他是不是对我有那种意思?
采秋走后,徒留易远一个人站在雪地里,发愣的看着手里的两枚碎银...
他这还是头一次被姑娘家往手里塞银子。
易远的心情,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
...
采秋回到永乐殿时,宋怀已经走了。
主仆两人,一个坐在案桌前,一个坐在地上的毯子上。
沈千昭手里握着笔,写没两个字,就停下来,不由自主地扯唇傻笑,想到方才给宋怀处理伤口时,他的反应...
沈千昭的嘴角都快咧上眼睛去了。
与此同时,坐在毯子上的采秋,手里抓着那只木簪,觉得滚烫滚烫的。
男子送女子发簪,是定情之意,想与其成为结发夫妻。
这么一想,采秋整个人都跟煮熟了似的,扑通扑通的红。
她咬了咬下唇,笑容却抑制不住溢出嘴角...
两个傻笑的人不经意抬眸的那一瞬间,四目相对。
采秋立马收敛情绪,轻咳了一声。
沈千昭狐疑的盯着采秋看,“你方才在笑什么?”
方才那笑的,跟三月的桃花在这冰天雪地里盛开了似的。
采秋摸了摸了嘴角,摇摇头,脸蛋却红扑扑的,“奴婢哪有,倒是公主,从刚才就一直笑到现在。”
沈千昭单手撑着下晗撑在桌上,目光轻佻,落在采秋手里攥着的木簪上,“我笑,那是因为见到了宋大人,心中欢喜。”
说着,她眸光散漫中带着一丝精明,直直看向采秋,红唇勾起,“你笑,难道也是见到了什么少年郎,也心中欢喜不成?”
采秋顿时语噎,小脸通红,“奴婢才没有呢!”
沈千昭挑眉,目光定定看着采秋手里的那根木簪,“呀,都定情了啊...”
第299章 春天快到了啊…
采秋顿时觉得手里的那根木簪握在手心里更加滚烫了,被沈千昭调侃得面红耳赤。
“这是奴婢从易侍卫那买来的!”说着,怕沈千昭不信,她又咬着下唇补充了一句,“奴婢给了银子的...”
前些日子她便听宫人只见提起,才知道原来当差的侍卫,其实月俸是没有多少的。
那一份如意楼糕点,她如何能吃得心安理得,这才借机将银子塞给了他,也好寻个心安。
沈千昭挑眉一笑,“又是易侍卫啊...上回是如意楼糕点,这回又是木簪...”
她说怎么方才采秋出去了那么久都没回来,原来是收人簪子去了。
担心人家又买糕点又买簪子月俸不够用,还给人塞了银子?
采秋瘪了瘪嘴,攥紧了手里的木簪,“奴婢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沈千昭却单手撑着下晗,似笑非笑的看着采秋,只怕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是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关系吧?
她抄起笔杆,在空白的宣纸上涂涂画画,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春天快到了啊...”
采秋闻言,转过头看去,外头这会儿还下着雪,这还有几天才过年呢,怎么就要春天了?
主子怕不是脑子被冻坏了?
...
次日,沈千昭带着一食盒自己亲手做的糕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永嘉帝处。
永嘉帝这会正忙着公务,听沈千昭来了,头也不抬一下,似乎还在生这个女儿的气。
高声轻咳一声,对沈千昭挤眉弄眼,沈千昭顿时心领神会,提着食盒走上前,将食盒放下,伸手晃了晃永嘉帝的胳膊,软声喊道,“父皇,您别不理儿臣啊,这父女间哪里有隔夜仇啊。”
闻言,永嘉帝却是轻哼一声,却没有甩开她的手,“你自己好好想想,这几个月来,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为了一个宋怀,跑到宫外去住,还拿了一笔巨资来哄骗一国之君。
留了个信就追去济北,又是为了那宋怀,这一路,他可是听说没少遭到追杀。
现如今,又为了宋怀,屡次跑去东厂,被人给盯上了,一顶帽子直接栽到她身上。
他自己这个当父皇的,自然知道自己的女儿绝非是那等给人下毒之人,更何况,她既然这般喜欢那宋怀,又怎么可能对宋屿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