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跑得快,不一会便不见了。祁域笙围着小区一圈一圈地找着,嘴里呼唤着小三这个名字。跑了两圈下来。在泳池边发现了二哈,他直冲冲地过去,刚抓住狗绳,二哈奋力往前一跑,祁域笙直接匍匐在地,嘴唇都磕出了血,也不放手。
顾不上疼,紧握着绳子从地上起来,被二哈拖着跑,像是古代被马车拖着走的犯人。徐今追上来,让他放手。
他一脸倔强:“不放。小三是我哥最喜欢的狗,要是它丢了,我哥会很伤心的。”
徐今又一次说:“它不是你哥养的小三。它的主人在那边呢?”
说话的同时,徐今指着跑得气喘吁吁地狗主人。
祁域笙乜斜地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想偷小三,没门。”
徐今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说:“阿笙,这真的不是你们家的狗。”
祁域笙警惕地看着她:“你跟她是一伙的。等我哥回来,我也让他把你丢进池塘喂王八。”
徐今真的怀疑,他是否真的喝醉了,思路这般清晰。可是,没喝醉,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耍无赖。
二哈看见主人来了,激动地要朝她奔去。祁域笙被它拖了个猝不及防,整个人踉跄朝前跌去。若不是徐今及时拉住,又一次差点摔倒在地。
徐今拽住他,奋力地要掰开他握住狗绳的右手。谁知,祁域笙直接抬起来,低头狠狠地咬在了她的手背上,疼得她想喊爹妈,眼泪都出来了。
恰好在这个空隙,狗主人解开了狗绳,带着二哈逃命似回家去了。待祁域笙放开徐今,一抬头发觉二哈不见了。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智障那般哭着闹着,要让徐今陪他狗。
徐今扶额,好想把他按进泳池里,让他清醒清醒。
她顾不上流血手背的疼痛,耐着性子蹲下去,想要把他拉起来,前后左右都试了,他就是不起。或是被徐今惹恼了,整个人直接趴在地上耍混,要徐今帮他把狗追回来,否则他就不起来。
路过的人都看着两人,就连保安也跑过来,询问她需要不需要帮忙?
她笑着说:“醉了,理解下。”
保安大叔看了看祁域笙的模样:“这是怎么了?”
她点点头,胡诌:“失恋被甩了。一时想不开,喝了点酒。”
保安大叔深有体会地劝说:“哎,你也不要着急上火,千万别打别骂。现在的年轻人,心灵脆弱地很。万一真想不开跳楼了,你哭都没地哭去。”
徐今点点头,又去劝祁域笙。
祁域笙的哭声越来越大,嘴里还念叨着:“小三被我弄丢了。我哥一定会生气的。他会把我赶出家门的。”
这时,她兜里的手机滴了一声。她拿出来一看,林宋发来的,说:【祁域川在回来的飞机上,预计明天上午到。】
她没回。手机揣回兜里,盘腿坐在地上,安静地坐在边上,看祁域笙能闹到什么地步?然而,没过几分钟,哭声渐渐小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轻微地嘤嘤声。
她低眉一看,原是睡着了,嘴角还挂着泪珠。她起身,用力地把祁域笙扶起来,拉起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他往回走。
还没走几步,听见祁域笙嘴里低喃着:“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徐今内心渐生柔软,侧目看着他与祁域川几分相似地五官。霎那间,她像是看穿了祁域川与祁域笙。
他全心全意地对他好。陪伴,关心,疼爱,毫无保留地给予。然而,有些爱终是祁域川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就如同徐家人对她来说。
她跟祁域笙都清楚,他们在自己的生活中都占据着非比寻常的位置。但是,有一个地方,即便他们迈过千山万水也是进不去的。
祁域笙抓不住母亲,只能抓住祁域川。所以,与其说是祁域川黏着祁域笙。不如说是他看穿了祁域笙要强的那份脆弱,竭尽全力地想要一点点帮他填充奢望。奈何,身为兄长的他无法完美诠释母亲的角色。
徐今扶着他慢慢走回家里,让他躺在沙发上,从屋内拿来被子给他盖上,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这才找出家里的医用箱,清洗了伤口,上过药后走到窗边的角落给林宋回了电话。
两人谈了几句,林宋说:“胡立成已经跟我们签了转让协议。但萧衡答应了他要保胡慧宁。”
她没问这事,话风一转:“祁域川回来了,很快就会查到我们头上。你帮我准备一份合同。”
“你想好了?”
“嗯。”
林宋挂了电话,就给久安的律师去了电话。依照徐今的意思告知,让他连夜把合同准备好。
徐今侧身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祁域笙,前后思忖过,联系了祁茂昌。半个小时后,祁茂昌赶来,看见完好无损地儿子,焦急地脸色才缓缓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