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点就好。”他拆开湿纸巾,拉起徐今的手给她擦着。旁边的服务员看着,羡慕地笑了。她也没有不好意思,笑着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说他们够了。
服务员接过菜单走了,祁域川又拉起她另一只手擦干净,说:“你今天中午找我吃饭,是不是想说桠华的事情?”
她端起面前的花茶水抿嘴喝过:“祁域川,这样的事情你下次能不能提前给我商量下?”
祁域川问:“提前给你说了,你会要?”
“你为什么不把桠华并入盛熠?”
“桠华想要并入盛熠还不够格。”
徐今哭笑不得:“我谢谢你。”
祁域川笑着,伸手拥着她肩膀:“开玩笑。我是觉得曾克华的能力确实不错。若是让他加入盛熠,有些很难出头。但让他去你们久安,机会自然要大得多。另外,我觉得曾克华对你来说应该有用。”
“难得你祁总还有为人着想的时候。”
“我一直很惜才。”
这点徐今倒是知道,据说祁域川曾经为了挖杨珏,可谓是三顾茅庐,更是开出了行业有史以来的最高薪。当然,杨珏这些年在盛熠也没有让他失望。
盛熠的高薪与它优渥的福利,加上它相对公平的晋升制度让很多人都趋之若鹜,尽管每年从盛熠淘汰出局的人也不少。但不得不承认,最后能留下来的都是有真才实学的。
徐今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突然说道:“你的头发好像长长了。”
祁域川抬手摸了摸头:“吃完饭你陪我去剪头发。”
果然,吃完饭祁域川牵着徐今走进了楼上一间发艺工作室。他们走进去,祁域川选了一名男性理发师。他跟着小哥去洗头,徐今在旁边坐着等他。十分钟后,他走出来。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理发师问他想要怎么剪?
他说:“剪寸头。”
本在看邮件的徐今,听见这话立马抬头看来,诧异地问他:“为什么要剪寸头?”
他脱口而出:“秦宴舟是寸头。”
徐今哑然失声,怔怔地看着祁域川。眼睁睁地看着他浓密黝黑地头发被理发师刷刷地剃掉,掉落在地上,像是卡在了她的喉咙处。
她伸手接住一小簇头发,指腹捻着,发质很硬,像他的性格。但它们翩然掉落的样子,是他对她的专属温情。她不曾想过,这一段情窦初开,又戛然而止的往事成为了他心底的一个疙瘩。
她想起留着寸头,打着耳钉的秦宴舟,春风少年,举手投足皆是青春张扬,演示出生命的无限活力。她把视线投向镜子,看着祁域川力挺的五官在寸头的修饰下,越发显得沉峻与狂傲。
但又因他一双眼中所积累下来的博闻强识,让他的这抹狂慢慢地沉淀了下来,牢牢地扣住她的心扉;不似秦宴舟的狂,给人一种漂浮不定的心慌感。
祁域川看着她出神,伸手抹了抹她的头:“你怎么了?我剪寸头不好看?”
第214章 又去打了个耳钉
徐今强撑一抹笑容,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去了洗手间。她站在镜前,这才注意到眼中已然蒙上一层雾气。
她用指腹抹掉眼泪,亦哭亦笑,想自己这是用一团糟糠换来了一块璞玉。
她看着手中的头发,在灯光下黑的发亮,根根分明,坚韧如铁像极了他的脾性。徐今忆起小时候的祁域川来,每次见面都是一身孤傲,深邃的眉眼待人一幅疏离之态。
每次两家人出去玩,祁茂昌总是让祁域川带她去玩。祁域川总是一幅厌弃表情地拒绝,但偶尔也拗不过的时候带着徐今出去玩。有次两人在祁家的泳池边玩,徐今想要玩泥巴,大小姐姿态把小桶递给他,让他帮自己提水。
祁域川冷眼看她,伸手接过来就把小桶扔进了泳池。徐今哭闹着,让他陪自己的小桶。她推搡着祁域川,祁域川躲不过,伸手还击,结果因为用力过猛直接把徐今推进了泳池。
大人闻声赶出来,时程元急忙跳进水中把女儿救起来。祁茂昌对他一顿责备,斥责他怎么能把妹妹推进泳池?
他恨恨地瞪了徐今一眼,说:“是她自己打不过。”
祁茂昌教育道:“三三比你小,你身为哥哥应该照顾好她。”
祁域川瞥了她一眼:“我凭什么要照顾她?”
祁茂昌气不可遏:“小川。”
他抬起手想要一巴掌扇下去,但因为疼爱,始终难以落下去。时程元也在旁边劝阻,说:“孩子嘛,打打闹闹很正常。”
5岁的徐今从父亲的怀抱里面跳下来,稚嫩的眉眼中含着最单纯的怒火:“爸爸,你别拦着。祁叔叔,就是他把我推下去的。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