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桠哭着对他一阵拳打脚踢。说自己都为他忍辱负重到如此地步了,怎么还能对她有所怀疑?但他还是觉得时暮桠这样不妥,还说如果时程松实在不愿意给他投资就算了。
但时暮桠有她的私心,自小在时家就是透明般存在的她,这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手段得到了时程松的重视,享受到了夸赞与虚荣便没有这么容易转身离去。曾克华这段时间并不好过,一面又想要投资,一面又愧于妻子。
他缓缓落回到座位上去,无力地抓过文件,仔细地浏览了一遍,又着重看了其中几项条款:“祁先生要买桠华,但投资人那边。”
杨珏说:“曾先生只需要在文件上签字,投资人那边就不是曾先生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他看着祁域川,请求道:“他们能跟着我去久安吗?”
祁域川说:“抱歉。不能。”
曾克华把笔一甩:“那这文件我不能签字。”
祁域川说:“你没有跟我讨价还价权利。曾先生,优胜劣汰。你能去久安,是因为你还有可利用的才华。但你手下这几人,实在没有人出众点,随随便便一人都能把他们取而代之。”
曾克华力争:“可是他们是我创业就跟着我的,五年了。”
“那是你的感情,不是我的,更不是久安的。曾先生,实不相瞒,买下桠华并入久安这就是我给时暮桠的一个教训。如果她还不知收敛,我敢保证她的下场不会比杨穆夏好多少。”
曾克华火气蹭地就窜了上来:“祁域川。”
祁域川扣着衣扣起身,神色淡然:“曾先生,你实在是不了解时家人。”
他给了曾克华最后的时间考虑,让杨珏在这里等着。自己已从咖啡馆出来,就给徐引默去了电话,让他把这几年找寻徐秋岚的资料整理下快递给他。
徐引默问他是否有了线索?
他沉吟几秒,找了一个话题岔开。随后闲扯了两三句,便挂了电话。他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想着杨穆夏在庭上落泪的画面,从某个角度看过去,像极了徐秋岚。
当她收敛起野心欲望,安静地坐在那里,顾盼生辉的眉眼将那若隐若现的媚色藏进温婉的笑意中,俨然如同年轻时候的徐秋岚。
他的内心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时程松爱的人是徐秋岚。
所以,他才会在杨穆夏走投无路之际,好心收留她。
如果他真的爱徐秋岚,时程元离世后,按照他歹毒的心性,加上他心底对时程元的怨恨,必然不过放过徐秋岚。
难道说徐秋岚就是因为忍受不了时程松的骚扰,才选择了离家出走?可是她不可能舍得抛下徐今独自一人离去。
而且徐家家境不俗,即便她在时家待不下去,也可以带着徐今回去禹城生活。如此想来,当晚时家的佣人都在撒谎。那个时候的徐秋岚就已经被时程松给藏了起来。
可这么多年了,他会将她藏在哪里?
弄堂?
不!
时程松不会把徐秋岚藏在这么一个蛇毒聚集之地,这是对他爱情的侮辱。
他越想越觉得杨穆夏实在太想徐秋岚,再想起庄妍与时樾对她的忌惮,这似乎就更加笃定他的猜测。这些年,时程松沾花捻草已经成为了惯性,但能让他们紧张地也就杨穆夏一人。
然而,就在祁域川收到徐引默快递过来的资料的第三天。他正找到自己较为熟悉地私家侦探,让他帮忙给自己分析下。这边时程松就把祁域川买走桠华的消息告知了陆北。
他听说,质问他们成天到底在搞什么?这么简单地事情都办不了?
时程松也觉气恼:“陆先生,你不了解祁域川。”
“他祁域川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男人吗?你之前不是跟我保证你女儿能把祁域川拿下吗?”陆北把手里的东西甩给旁边的助理。
他平缓了下心绪又说:“时程松,现在集团内部有意要将AG项目给盛熠。恒昌这些年被盛熠抢走了那么多资源,你也不想连自己最后的阵地要被他祁域川瓜分吧?”
时程松说:“陆先生,我这边再想办法。”
陆北问:“我说你除了这点办法,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时程松沉默一阵,几分钟后说:“倒也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不到最后关头,陆北也不愿曝光徐今的过往。毕竟,他对她属实有点真心。
时程松跟他简单说了下。他没有耐心再往听下去,直言让他们快点去办,还给了时程松最后期限。威胁道如果这次再不行,AG项目他们恒昌就别想了。
挂了电话,时程松看了下时间,招手让助理进来,把手上的工作吩咐了下,告知自己要临时出差两三天。他从公司出来,没要司机相送,独自驱车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