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这会太想了解徐今的过去了,转身让前台去忙,问林宋:“林总这是要去开会?”
林宋说:“技术部门的会议,太枯燥,我才不去。”
“林总如果有空,陪我坐坐。”
林宋看了下时间,招手让其中一名员工走过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她,让她送到会议室去。这边,他领着祁域川走进茶水间,让他先坐。自己走到吧台边,泡好两杯茶端过来,放了一杯在他面前。
祁域川把衣服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开口似乎变得很艰难。
林宋看着他的样子,问:“祁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关于安姐?”
祁域川转头看向别处,视线仿若失去了聚焦点:“在今天之前,我觉得我对徐徐很了解了。但原来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林宋问:“怎么说?”
他把徐引默发来的照片点开,放在林宋面前:“你与徐徐同一个学校毕业,想来是知道这些事情的。”
林宋看着这些照片,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不及祁域川的痛,却是另外一种感同身受地情感共鸣。他静默地看完,把手机推换给祁域川,眉间凄呛:“我认识安姐的时候,她有一脸灿烂地笑意,身体里面似乎有无穷无尽地力量奔跑向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我还记得有一天下班,我们几位校友一同回学校去,遇见了与同学有说有笑的秦晏舟。她指着对我们说看他就是我喜欢的男孩子,是不是很帅气?当时还有同学怂恿,让她过去表白。”
祁域川用指腹抹了下眼角,觉得双眼酸胀。
林宋继续说:“安姐性子直爽,敢爱敢恨。这件事之后,她内心萌生的爱情也就死了。从此许多年,都拒绝去爱。直到,遇到了祁总你。”
祁域川笑容落寞中沾染了点滴庆幸:“她值得被好好爱护。”
林宋喝了一口茶,涌现出追忆往事地一抹怅惘:“是。安姐值得世间的所有美好。”
林宋想要当一名医生的愿望是从孩提时候便深刻在脑子里的,然而就在他即将毕业正式步入医生这一行列时,命运朝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林宋本科考取的是海德堡大学的全额奖学金就读资格,又在导师的推荐下直升本校研究生。之后顺利地进入到AG医院实行,深受当时带领他的教授医师赏识,留在AG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然而,就在徐今进入AG的那年暑假,一场医疗纠纷牵扯到林宋头上。某天公休日,一名坠楼重伤的病人送入他们医院。那天恰好他值班,鉴于他日常表现的优异,便被接诊医生任命为自己的助手。
起初,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手术进行到快一半的时候,林宋发觉主治医生的手有些抖,下刀失了他往日的水准,甚至还出现了失误。就在他还没有来得及看出是什么问题时,病人的各项特征开始出现异常,心率一度停止跳动。主治医师连忙进行心肺复苏,病人的心律慢慢恢复后,又继续手术。
林宋发觉主治医生的手越发颤抖,甚至察觉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医生要再度落刀时,他抓住他的手臂,直言:“你不能再继续手术。”
医生目光犀利又晕沉地扫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推开他的手,打算继续。林宋拉开旁边的医生,走到他跟前去,带着怒意地提醒他喝酒之后进行手术违背了医疗规定,这是对病人生命的极度不负责,恐怕会酿成大祸。
但对方根本不听,医生暴躁地一脚把他踹到在地,又招呼两人把他拉住,自己则淡定地转身继续给病人手术。这场手术终究以失败告终,病人没能下的来手术台,家属找到医院,要求他们赔偿,并且交出那日的主刀医生。经过院方与集团的一致谋划,林宋被推了出来。
因为当日那名主刀医生在医学界,学术界享有很高的权威,如果让人知道是他的手术失误,不仅会影响他的个人名望,医院也会遭到牵连。要知道,AG自成立医院,它便是以权威名医吸纳病人。
可是,林宋不同,他初出茅庐,经验不足,手术失误就显得正常的多,再者他是一名黄种人。在国外根基不实,他们想要踩碎他,太过轻而易举。
这件事刚一闹开,柏林相关单位便吊销了林宋的从业执照,接着学校取消了他的毕业资格。他辛辛苦苦读了7年,就这样成为了肄业生。
他自然不甘心,找到医院领导闹,想要让那日与自己一同参与手术的同事为他作证,但大家表示对他的同情,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
包括,对他很赏识的导师,这个时候也不敢站出来为他说一句。喜乐集团不止是在德国,甚至在整个欧洲都颇具影响力。他就这样被AG扫地出门,原本可观的前途变成灰蒙蒙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