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今倒也不觉得他愚昧,视线往下看着他的伤口:“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去医院,而不是站在这里跟我们辩论你的未婚妻到底有多好?”
张子宇怒指着祁域川:“安安被他杀死了,我要为安安报仇。”
说着,他又想要冲过去杀祁域川。徐今轻轻一脚便把他踢的跌坐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觉得就你这样子,能杀得了谁?”
张子宇看着徐今,没脑筋地想要挑拨离间:“他不是好人,安安的房间里有很多他给她买的衣服包包。他那些说要娶你的话,都是在骗你。你看看安安的下场就知道了。”
徐今回身看了一眼祁域川,在张子宇面前蹲下,又伸手向后拉过医用箱,用剪刀剪开他的裤子,细心地给他处理起伤口,无比肯定地说:“受骗的人是你,不是我。”
张子宇觉得徐今冥顽不灵,一定是被祁域川灌了迷魂汤,赌气似地把腿往后一收,愤怒诘问:“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爱慕虚荣?真心对待你们的人不要,偏偏要去相信他们的那一套鬼话。他们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
徐今说:“还有脑子。”
祁域川真的佩服徐今的镇定自若,这种场合下还有心情说冷笑话。但他虽不喜欢张子宇的愚蠢,恼怒他污蔑刺伤自己,但也没有阻止徐今救他。
因为,他尊重徐今的热爱,也尊重她对于病人的那份关切。虽说,先前因为自卫,是她伤了他。但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有自卫反击的权利,并不是说她是医生,就要眼睁睁地忍受被伤害。
但张子宇不识好歹,趁着徐今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快速地抓起地上的剪刀刚对准徐今的脖子,还未来得及用她威胁祁域川,就被他震怒地一脚踢在脸颊上,接着他吐出了两颗带血的门牙。
祁域川把徐今拉起来,睥睨着他:“不自量力。”
他给杨珏打去电话,把事情简单告知,让他即刻通知大厦物业安保处前来处理。接着,他拉着徐今到车前,打开车门,让她上上车。
徐今不放心张子宇的伤势,不愿走。
祁域川没有丝毫同情地说:“死不了,保安很快就来。”
张子宇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地状态俨然像是路边即将垂死地流浪狗。她无法估算出他内脏受损有多严重,但深知自己那几脚踢的都不轻。因为怀揣着他刺伤祁域川的恼怒,所以每一脚都使了狠劲。
她推开祁域川的手,在当下力所能及地范围之内,还是想要给张子宇处理好伤口,至少遏制住它不再流血。
祁域川担心张子宇伤害她,拉着不让,愤怒于她的坚持:“他方才想要杀了你。”
第183章 想等我死了,梅开二度?
徐今仰眸看他,目光之中,装着她的爱情,她的理想与抱负。它们就是她世界的七巧板,拼凑她的完整,缺少一块都将不是她。
她一节一节地掰开祁域川的手指,凛然地眸底是他人无法轻易动摇地信念:“我身为你祁域川女朋友,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但我身为医生的职责,不允许我弃他不顾。”
说到最后,她眼神微微转换,添进了柔软地期许。他豁然明白,这是她的信仰,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意念动摇地信仰。
或许是妥协,又或许是她眼中蹦发出来的力量所折服,他缓缓退到一边,目光紧紧地盯着张子宇,抬脚把任何有可能伤害她的东西都踢远了。
他安静地站在边上,警惕张子宇的同时,温情脉脉地凝视着徐今,看着她纤细地十指熟练又轻柔地用碘伏给他消毒,清洗伤口,然后又从医用箱里面拿出止泻药给他喷上,撕下医用纱布罩在伤口上,最后贴上胶布固定。
完了之后,她又看了看他的口腔牙齿,伸手按了按他的胸腔,腹部,腰身,一一问过他疼不疼,对病情进行着初步的诊断。
整个过程,她极其认真,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她不相关。他脑中回忆起,当初她给祁域笙医治的时候也是这般认真。仿佛这一刻,她的眼里,只有病人,而她只是医者,抛开了其他身份。
祁域川突然明白,这样的徐今怎么可能离得开医院?怎么可能甘心就这样被时程松他们赶出北安?她这些天在自己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淡然在顷刻间都蒙上了一层凄凉地神色。
他的心,微微疼过。
保安队长带着人赶来,谨小慎微地与祁域川打过招呼,看见他腰间的伤,陪笑着:“祁先生,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
三名保安,六双眼睛,完全没有注意到躺在地上受伤更重地张子宇。
祁域川只是沉默地看着徐今,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