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轻失踪的传闻在邺北市传了几日,最后不了了之。但知情人都知道叶轻轻未曾离开过三清台。
当年,叶轻轻前来邺北市。祁茂昌看在她救过兰瑜的份上,让祁域川对她关照关照。
祁域川一开始不同意,是他再三恳求。最后,他终于软口,把叶轻轻安排进了一家酒店担任前台的工作。
可是,叶轻轻本就不是安分之人。她之所以来到邺北市本就是因为获悉祁域川与兰瑜的关系。
她编纂了一个凄惨的身世骗取兰瑜同情,说自己自幼都很努力,好不容易考上了邺大,结果因为家里突生变故,不得不与大学失之交臂。
这些年她也没有放弃学习,希望有朝一日能去到邺北市实现自己的梦想。兰瑜本就是大学教授,天生对这种好学上进而又无奈辍学的学生抱有一种怜悯。听说了她的遭遇,几次犹豫,最终联系了祁家。
为此,祁茂昌还兴奋了好多天,以为兰瑜会随着叶轻轻一期回来。忙前忙后的打扫房屋,又重新布置,换新家具,甚至亲自前往火车站接她。
当他在火车站只看见叶轻轻的身影时,是一场二十多年来的等待与期望从开花到极速枯萎地过程。然而,他依旧把她带到了祁域川身边。
初见,她举止温柔,带着一股小镇女孩的质朴与纯真。即便是他,也未能一眼识破这一切都是她故意装扮出来的。
后来,她悄然辞去前台的工作,跑到盛熠,想要祁域川给她介绍待遇更好更体面的工作。这时,他才觉得这女孩并不单纯。
祁域川丝毫不给面子:“没有。你如果不想做,从哪里来就回哪儿去。”
她不走,哭着,梨花带雨地模样,没求祁域川,求的是祁茂昌。他念及她对兰瑜的救命之恩,想着或许兰瑜会看在自己对叶轻轻照看的份上,心里对他的恨意会有所减轻,便再度向祁域川开口。
于是,她到了三清台。但不让她接客陪酒是祁茂昌的意思。对外宣称则是祁域川的吩咐,避免有其他客人对她进行骚扰。但因为徐今的出现,祁域川没了耐心。
祁茂昌在森叔的陪同下,走进三清台的后院。他让经理打开房门,走进去,只见养尊处优五年的叶轻轻此时像是被掉起来的一块肉。双腿上用绳子悬挂着藏獒的口粮,他们每跳起来进食一次,就是一次恐惧折磨,似乎下秒她便会随着食物一起落入藏獒之口。
第98章 自作孽,不可活
叶轻轻睁开疲乏地双眼,看见是祁茂昌,脸上欣然焕发出光泽:“祁叔,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祁茂昌在旁边坐下,让经理与森叔把她放下来。两三分钟后,叶轻轻从半空中落到地上,貌似没有了直立行走的力气,四肢爬到祁茂昌的脚下,抱着他:“祁叔,你帮我给小川说说。我真的不是有意把这件事告诉胡惠宁的。我那天晚上真的是喝醉了,一时说漏了嘴。”
祁茂昌动了动腿,想要推开叶轻轻。没想到,她更加用力地抱着他,像是抓住自己世界里面最后得救命稻草。
叶轻轻仰头看着他,泪水从干涉地双眸里面流出来:“祁叔,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
祁茂昌让森叔把她拉开,眼中满满冷意:“叶轻轻,当年我本以为你只是一名向往城市繁华的单纯小姑娘。看在你救过兰兰一命的份上,我让小川关照你。不过后来证明是我错了。”
“祁叔。”叶轻轻又想要朝他爬过来,被森叔拉住。
祁茂昌看着她,沉淀出生活故事的眼中,全是厌烦:“其实,你不动歪心思,我们祁家就这么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就当是多养了一条藏獒。可你说若是这藏獒伤了人,该怎么办?这畜生总不能比人还尊贵吧?”
叶轻轻吓得身体一颤,不顾森叔的阻拦,一个劲地往祁茂昌跟前靠去,紧紧地抱着他的小腿:“祁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祁茂昌把她的头提起来,黝黑地双眸除开狠还是狠:“叶轻轻,你十几岁就辍学出身社会,混迹在烟花柳巷,又为荣华富贵做了他人小三,被人家原配追着打,声名狼藉。你以为我们祁家是收破烂的?还是以为凭着你救了兰兰一命,我们就会倾其所有地对你感恩戴德?”
她泪流满面,内心惊恐到了极致:“我没有,真的没有。”
祁茂昌死劲地掐着她的后脖颈:“因为你,胡家两次对三三下重手,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你是觉得自己哪点可以与三三相提并论,竟然还想把她取而代之。”
她一个劲地求饶:“祁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