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听到答案。
但又害怕听到。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问的。
“如果我说，会呢？”
再简单不过的几个字，成功的让沈浠白顿住了脚步。
如果我说，会呢？
会什么？
会跟戚妄订婚。
刹那间。
沈浠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处仿佛被带了倒刺的尖刀，将他整个人生生劈成两半。
痛得喘不过气来。
苏倾看着沈浠白的背影。
明明害怕答案，但又偏偏要问。
“浠浠。”
苏倾朝他走了过去，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宠溺。
站在沈浠白面前时。
她踮脚亲了亲他的唇，微凉，“听话一点，好不好？”
“在我心里，你的位置始终不变的。”
“你要和他订婚了。”
沈浠白眼神落在苏倾脸上，也不眨眼，近乎木讷的道，“我要怎么听话呢？装作不知道吗？”
“你想离开？”
苏倾就那样看着他，问了一句。
沈浠白眼睫轻颤了颤。
他不想。
他宁愿把命给她，也想留下来。
但她容不下他。
安静了几秒。
苏倾烦他这种沉闷的性子，什么都不说，心底涌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想离开就滚。”
“滚了以后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见沈浠白整个人似僵住了，没动。
苏倾甚至还主动打开了门，“现在就出去，我看见你就烦。”
看见你就烦。
沈浠白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苏倾，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的轻颤。
一字一字像是从喉骨深处溢出来的。
艰涩无比。
“你还是烦我了。”
“出去。”
苏倾声音薄凉得毫无温度。
冷情又冷心。
可是就在前几分钟，她对他还是温和宠溺的声音。
沈浠白盯着她没说话，但眼眶逐渐变得猩红。
安静了好半晌后。
沈浠白才低低的道，卑贱如泥。
“我没想离开。”
“是你不要我。”
他不想离开。
但她身边，没有他的位置了。
苏倾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他，听着从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心脏微微一滞。
安静了好半晌后。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
砰的一声。
苏倾甩上门离开了。
……
等苏倾离开之后。
偌大的公寓，瞬间变得寂静无声。
站在原地沈浠白，再也忍受不住心脏处那股被生生碾压成血泥的痛，微微弯了弯腰。
苏倾不要他。
她还是不要他。
第146章 关系月底结束
……
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重金属的声音，很容易就让人沉沦，忘记一切情绪。
“谁惹到你了？”
戚妄身上穿了件很是随意的墨色衬衫，黑色的西装裤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到了极致，周身自带几分痞雅尊贵的气息。
苏倾自顾的喝着酒，看都没看他一眼。
戚妄在苏倾旁边坐下，顺手将她捞在自己怀里，慵懒散漫的语调有着说不出的磁性温柔。
“这个点，你应该在公寓里。现在出来……跟他吵架了？”
依照沈浠白的性子，应该跟她吵不起来。
戚妄眼底深处，掠过一缕暗光，转瞬即逝。
“不喝酒就离我远点。”
苏倾心底隐隐有股烦躁。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因为什么。
“喝，怎么不喝。”
看着苏倾白皙娇嫩，隐隐有脾气的脸蛋，戚妄低低的笑了笑，随手就拿起桌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下一秒。
戚妄就伸手扣住了苏倾的下颌，覆上了她娇艳欲滴的红唇。
酒烈。
带了微微的涩，苦。
刺激着味蕾。
诱人沉沦。
苏倾下意识伸手圈住他的脖子。
明明暗暗的灯光，不时掠过来，带起一片朦胧不清的白雾。
一吻完毕后。
戚妄低沉喑哑的声音，覆着女人柔软的唇瓣响起。
“不是一向奉行以自己开心为主？他惹你生气了，那就跟我在一起，嗯？”
苏倾对上他深黑明亮的眼。
静了静。
突然伸手覆住了他的眼。
他的眼里有亮光。
沈浠白没有。
柔软微凉的掌心覆上来时，戚妄任由她动作。
安静几秒。
苏倾亲了亲他的唇，覆在他眼睛上的手却没松开分毫。
“戚妄。”
她唤他的名字。
“嗯？”
处于黑暗中的戚妄，微微顿了一瞬后，才应道。
“如果不订婚，我们可以一直保持这种关系，直到彼此腻了为止。”
话音落。
戚妄隐在女人掌心下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