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墨没有回答。
这个答案，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当年，确实曾经深爱过那个妖族小公主，若非如此，也不会牺牲近半的功力来留住她的魂魄。
这一世，遇到萧染，最初应该也是因为她那张和前世雪瑶一模一样的脸，勾起了他冰冷的心里些许潜藏的柔情，才会给了她借尸还魂的机会。
如果一定要让他说更爱谁……
“在我看来，如今的萧染，就是当年的雪瑶，一样的样貌，一样的脾气秉性，不需要二选一。”叶知墨说。
“那我呢？”雪瑶又问他。
“你是她们的一部分。”叶知墨说，“更像当年的妖族公主。”
“那是当然，因为我有前世的全部记忆。”
雪瑶苦笑了声，带着几分涩然，“你有没有过，哪怕只是一瞬间，想让她将魂魄融合给我，而不是牺牲我去保住她？”
“没有。”
叶知墨回得冷漠且诚实，“她身体中魂魄更多，保她是最稳妥的，牺牲她来保你，风险太大，有可能双双都没了。”
雪瑶默然，捏了捏手指，又问：“只是因为这样？”
“染染肚子里还有孩子。”叶知墨又说。
雪瑶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儿，一时间，谁都没再开口。
“能不能，最后抱我一次？”终于，还是雪瑶先说了话，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叶知墨不吭声。
雪瑶等了会儿，等不到他的回应，放弃了，站起身，想要离开。
却在此时，叶知墨忽然起身，从身后拥住她。
“瑶瑶，当年的事，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
第744章 萧染被算计了
“能听到你这样说，对雪瑶来说，应该也算是圆满了。”
雪瑶回头，同他笑了声，“放心吧，我会保住那个凡人丫头，让你如愿的。”
叶知墨眸色黯了黯，没出声。
这边，雪瑶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萧染这会儿躺在家里的阳光房中晒太阳，突然听到背后有动静，一回头，看见雪瑶站在她身后。
她愣了愣，坐起来：“你不是说要跟叶知墨单独相处一天么？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就算我强行让他陪我，他的心也还在你那儿，有什么用处呢？”雪瑶哂笑，“想通了，不执念了。”
萧染：“……”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一句，想了想，问：“那你来找我，是为了……”
“完成妖王的指示，让你和我融为一体。”
雪瑶说完，眨眼的工夫，已经闪到了她面前，几乎就是脸贴着脸的距离。
萧染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掐住了肩膀。
她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离出去。
下一秒，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她觉得自己好像睡了挺久的，还做了个挺长的梦，见到了前世的事。
包括在妖族和叶知墨相遇，相爱，到离开妖族，回到神界。
她记得，当雪瑶第一次在神界遇见叶熙的时候，那家伙就看她不太顺眼。
因为叶知墨从妖界回去的时候，身上是带伤的，是在妖族圣地的时候，被那妖族圣物所伤，伤势不轻。
而最后，妖族圣物最终却是落在了雪瑶手中。
在叶熙眼中，大哥就是最厉害的，平日里基本上不会受伤，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妖族女子，伤重到必须闭关疗养，这可让他介意的不行。
看雪瑶，也是特别不顺眼。
所以，在叶知墨闭关疗伤的期间内，叶熙找了好几次雪瑶的麻烦。
不过可惜，雪瑶那会儿压根儿不想鸟他，直接给他无视了。
再后来，叶知墨和叶熙的夫君和母后出现，也不太喜欢这个从妖界过来的小妖女。
雪瑶能感觉到，这里大多数的人都不欢迎她这个异族。
可是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在神界这边，至少叶知墨会护着她，吃穿不愁，在妖族那边，她才是真正众叛亲离，没有任何人容得下她。
她从小就是吃尽苦头，看人脸色长大的，神界这边，纵然好些人不喜欢她，但总不至于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直到……
叶知墨再一次因为她手上。
更准确来说，是因为她体内的那颗没有被炼化的万妖珠受伤。
她在妖族的时候，几乎没有修炼过，妖力很低微，但是自从得到万妖珠之后，功力便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地提升。
但是，这种提升也有了副作用，比如她被万妖珠控制，在差点儿发狂的时候，再一次伤着了试图过来控制住她的叶知墨。
这一点，再次引起了叶熙和当时天帝天后的不满，觉得她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