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给钱。”
“……”
在众人注视下，伏灼保持微笑，掏出腰包老实付账。
点好灵石，艄公鄙视地看了伏灼一眼，才驶着灵舟离开。
几人继续向药王谷行去。
正如其名，药王谷是专门用以种植药材的峡谷。
乍入谷中，漫山遍野均是翠色，林中隐约得见古制的房屋，再往后，则是水天一色横亘谷中，缀连着望不到头的山景。
百里稚水无心赏景，只问林馥芝：“林姑娘，我们前几天接到你发布的任务，但里面的内容写得不太清晰。袭击药田的具体是什么灵兽，是什么时候来的，攻击的又是哪些药田？”
林馥芝却有些犹豫：“这……我还是先带您几位入谷，稍后再详谈，可好？”
百里稚水回头看乌遥。
她接下任务时未觉得奇怪，只觉得给的报酬有些少。方才听玄淼门的人讨论，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甚至对任务抱上几分怀疑。
虽然相识没几天，她却不自觉地有些依赖乌遥，自然而然地将乌遥的意见作为标准答案。
见乌遥没有意见，百里稚水颔首道：“可以。”
几人随着林馥芝步入药王谷中的村落。
林馥芝一路为几人介绍：“药王谷分为内谷与外谷，内谷负责种植中高级药草，外谷负责低级药草和部分中级药草的种植。今日还请几位道友先随我在外谷稍作歇息。”
百里稚水越发觉得怪异。
虽然她入道门的时间不长，但也做过几个任务。
每到一个任务地点，发布者不是低声哀求，就是鬼哭狼嚎地求他们帮忙，恨不得让他们前脚刚到地点，后脚就铲除妖孽。
这还是第一次有谁叫他们先歇一歇。
见百里稚水没有即时回答，乌遥点头：“就这么办吧。”
林馥芝松了一口气，又谨慎小心道：“我们为几位道友备好了住处，外谷条件比不上宗门，还请诸位莫要介怀。”
百里稚水摸了摸鼻子：“住处倒是没什么要紧。”
她已经习惯了到处凑合。
一行人跟着林馥芝沿着河滩走进山路，寒暄过后，就都没什么话好聊，逐渐只听见身后的几个小孩叫个不停。
“大哥哥，给我摸摸你的剑好不好！”
“哥哥你学了什么剑招？能不能教给我？我以后也想当剑修。”
“哥哥，你是不是很厉害的剑修？我听说琉焰宗有个用剑的天才，你认不认识他？”
乌遥回头看百里川。
百里川被三个小孩抓住袖口和衣角，行走的速度逐渐放慢，从队伍中间走到了队伍最末。
他没有多高兴，倒也没有不耐烦，挨个回答：“只能摸一下。可以当剑修。不认识。”
乌遥奇道：“你表哥倒是很讨人喜欢。”
百里稚水睁大眼：“我以前也不知道表哥这么招小孩喜欢。”
百里川前方的伏灼则是另一幅模样。
自从上船后，他就一直找不到机会与百里稚水搭话，现在几个女生在前面抱团，更没有他插嘴的机会。
一个小女孩走到伏灼身旁，牵住他的袖口：“大哥哥，你长得这么好看，也是琉焰宗的弟子吗？”
小女孩扎着羊角辫，能看出浑身已经尽力打理干净，浆洗到发白的面料、磨出毛线的衣角依然透露出她的寒碜。
伏灼瞥着她，只皱皱眉：“我不是……”
刚想让她放开，又想起他们的对话能被百里稚水听见，换做只掰开她的手指。
这一幕被林馥芝看见，她顿时有些窘迫，朝小女孩招手：“拂香，不要吵到哥哥，快回来姐姐这里。”
拂香“哦”了一声，小跑到林馥芝身旁。
乔冉冉问：“林姑娘，这些都是你的孩子吗？”
林馥芝牵着拂香，解释道：“外谷有不少村民都在内谷帮工，还有不少人外出帮忙经营药馆。这些都是村民留在谷内的孩子，我平日里无事，便帮忙看管一二。”
想到此前听过的有关药王谷的传闻，百里稚水忽而抬头，问道：“那这些村民和孩子都是……”
林馥芝颔首：“大多是凡人，但也有撞了好运，生有灵力与灵根的孩子。”
乔冉冉推着眼镜，沉吟道：“我看过这方面的研究，能撞上这般好运的孩子并不多。”
百里稚水点头：“的确，百人中能出一个都算幸运。”
林馥芝笑了笑，不再多言。
拂香似乎对面目神秘的乌遥很有兴趣，压低声音，也神神秘秘地问乌遥：“姐姐，你也是琉焰宗的弟子吗？”
乌遥小声回她：“我不是哦。”
拂香：“那姐姐你厉害吗？”
乌遥想了想，大言不惭地说：“嗯，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