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熙薇的脑子转来转去,阿罗的手下活来活去,沈熙薇想入非非一大段之后,阿罗也已经做完了一大波口脂。
等到天色大黑之时,活儿已经干的七七八八,阿罗果断吹熄了蜡烛:“不用点灯熬油的,怪费银子,明早娘子出门去卖货,这点活儿我便做完了。”
等到躺上床榻的时候,沈熙薇脑子又转动起来,她将一天的账目在心中过了一遍:积蓄2200文+今日卖货2800文-买阿罗2000文-西市买香料500文-买菜交通费等100文,现下全部存款共计2400文。
有赚有花,距离存够两万文钱,还差不少。
“另外给阿罗买新床新裙子也要钱,还有需要多置办一套铺盖被褥,阿罗的脚伤其实应该去医馆再瞧瞧的,万一能治好呢...”
有责任心的老板沈熙薇,带着对公司未来的期许和对员工福利的展望,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她起床之时,阿罗已经做好了朝食——胡饼。
阿罗本就是胡人,胡饼做的自然正宗,金色的饼身双面沾满芝麻,煎的火候极好,柔软光洁又不乏韧劲儿。
沈熙薇吃的饱足,告辞了阿罗打算出门去卖口脂,昨日两人一起做工,一晚上竟然就做好了二十二管儿口脂,因着昨日是个晴天,前几日在沈熙薇这里买过口脂的平康坊都知们,应是涂上口脂,艳丽打扮的参加过“晚宴”了。
管状口脂得到了宣传,今日还没出邸舍,就如上次一般有人上门来买,不同的是,这次来买的只是普通妓子,不如那几位都知有钱,因此,只卖掉了大众价位的口脂十二管,一共赚得960文钱。
剩下十管儿中高档价位的口脂,沈熙薇只卖出了两管儿,得了240文。
今日尚未出门篮子里便只有八管儿口脂了,自然很快售罄,便回了邸舍。
她回到房中之时,阿罗手中正干着活,看她篮子已经空了,便道:“最后十管儿马上做完了,娘子速去进材料吧,顺便买些菜回来,我做暮食。”
沈熙薇应下了,奔往东市。
因着昨日去西市之时顺便进了香料,现下只需去东市采买朱砂、紫草、蜜蜡、牙筒即可,邸舍离东市很近,沈熙薇腿儿着去了。
等到再回到邸舍之时,她已经花光了所有存款,购得了能做三十管口脂的原材料,另外依着阿罗说的,买了猪肉和胡瓜。
沈熙薇放好了东西,肚子却打起了鼓。
阿罗淡淡一瞥:“方才做了些花糕,娘子去用吧。”
沈熙薇讪笑,本朝人其实只吃朝食和暮食。
按说沈熙薇穿越过来十几年,身体早已经习惯了早晚各一顿,只是近日她东奔西跑,却是容易饿肚子。
她拿起阿罗做的花糕,心道:阿罗表面冷冷淡淡的,心中还是疼我的嘛!
如此思量着,沈熙薇决定得寸进尺,打铁趁热,她堆出个温和的笑来,款款走到阿罗身边:“阿罗的手真巧,花糕做的真好吃,口脂做也做的又好又快,俗话说的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若是我们能把脚伤也治治便更好了。”
说完之后,沈熙薇心内有一万个人小人儿暗自搓手:嗨,我这都语无伦次些什么呢!
结果低着头等了好半天,仍旧没等到阿罗的冷哼。
沈熙薇不禁抬眸去偷瞄阿罗,她仍旧坐在矮凳上干活,面上看不出神色,眼睛却好似比从前又明亮了一些。
“没生气?”沈熙薇这样判断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试探道:“要么,下午我去卖货的时候,阿罗跟着我一块出去,寻个医馆瞧瞧?”
“娘子有银子吗?”
“有有!近日货卖的好,你看我的钱袋子,都是满的!”沈熙薇如个孩子一般炫耀起来,原来她不去看病是怕花钱。
沈熙薇得寸进尺:“放心吧阿罗,你家娘子能干,现下虽没得大富贵,但生活日常之花销,已不必担忧。”
沈熙薇讲得倒是事实,毕竟现下每天进项不少。花糕用完,二人便一并出了邸舍,沈熙薇向赵五娘打听了本坊出名的医馆,又叫了架肩舆,带着阿罗直奔医馆去了。
郎中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问了三遍才记得阿罗的名字,沈熙薇不禁想起来前世的电影梗:“马什么梅?”
正思量着赵五娘介绍的不靠谱,要不要换一家医馆之时,那老头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以单手能举大鼎之力扭了阿罗的脚踝一下子。
“啊——”沈熙薇的惊叫混合着阿罗的惨叫,然后阿罗腾一下子站起来了!
沈熙薇怒道:“你这老翁...医术,真,真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了!”
幸亏沈熙薇改口快,因为阿罗已经在那老郎中的指挥下走了好几步,竟比来时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