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见霍幼央惊讶的神色,傅丞难得笑了:“怎么,我不像是会做这些事的人?”
“不像……”霍幼央恭维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傅丞如今很像一个父亲了,但是也从未想象过他能做到这样。
他对若若好霍幼央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他们两个虽然“认识”了这么久,可交流却从不像今天这样多,傅丞今天太奇怪了。
绵春让人送来了一些精致糕点,都是若若不怎么爱吃的,傅丞看到若若对于糕点的热情一般,不由奇怪。
霍幼央解释道:“她刚刚已经吃过一些,再吃就多了,我让绵春特意选了些她不是很喜欢的,王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他一个成年人,吃什么不是吃呢。
虽然傅丞也是抱着来尝尝若若爱吃的糕点的想法,但霍幼央如此说了,傅丞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傅丞和霍幼央有长聊的架势,绵春静悄悄地退下替霍幼央去忙别的事了。
傅丞吃着东西并不说话,若若偶尔会要求尝一尝,傅丞也一一满足。
霍幼央不觉开口:“王爷对若儿真好。”
虽然想想有些讽刺,她之前在王府的时候,三人也未能有过像这样的相处机会。
不过霍幼央已经不念了,她如今心态平稳得厉害。
傅丞倒顺着她的话聊下去:“若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对她好。”
“况且本来,”傅丞声音磁沉,“我对她们母女都有很多亏欠。”
对她们母女?怎么突然聊到这了。
霍幼央没想到傅丞会提到她,观察了一下他的神色,问:“什么亏欠?”
而傅丞竟也继续往下说,他已经不再吃了,盘里剩下的几块芙蓉糕整整齐齐地放着。
“在若儿出生的时候我没有陪在她们母女旁边。”
傅丞说到若若出生的时候,霍幼央就回忆起那个雨夜,傅丞说到若若的满月宴的时候,霍幼央就回忆起满月宴上,他第一次出现见到若若,而脸上的表情不带着什么笑意。
傅丞今天足够反常,霍幼央觉得自己不必听下去,但是动了动唇未出声,思绪被他牵着走。
傅丞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继续道:“那段时间我没有陪着她们是有原因的,若儿那天不知为何早产,我恰巧在那天受了重伤,昏迷了很久,后来连若儿的满月宴也是强撑着去的。”
当时太医说他身体承受不住,如果下了床可能会直接死在霍幼央面前,但他还是那么做了,他听人禀报,知道霍幼央生产后情绪很不对劲。
“小心。”
傅丞伸手拿过霍幼央手中的茶盏,她已经听得愣住,不知手中的茶水早已溢出,傅丞指节分明的手指毫无征兆地覆在她手上被烫得泛红的地方。
霍幼央觉得他手指的温度比那壶茶水还要高,倏地收回手来。
“王爷自重。”霍幼央把手藏于矮几下。
傅丞摸了摸壶身,茶水的温度并不会把人烫伤,因为若若总在,云水间的茶水温度向来是适宜的。
傅丞放下了心,又继续道:“当时父皇微服私访,身边只跟了我和几个护卫,刺客来势凶猛,出现得也很蹊跷,这件事干系重大,所以父皇压下了所有消息,连霍府也不曾知情。”
霍幼央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想在傅丞面前失态,很快也能表现得像一个从未经历过的人一样,她缓缓地说:“原来是这样,王爷如今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功力还未恢复,傅丞不想吓到她。
此时不光是霍幼央一人心内掀起波澜,傅丞同样也无法平静。他是带着目的来试探霍幼央的,无论霍幼央怎么掩饰,傅丞都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每一个神态。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不多时门外有人敲门,是傅丞的亲卫沈驿。
“王爷。”沈驿像是有急事的样子。
他来得正好,霍幼央见了,收敛了神色对若若伸手:“我们去荡秋千。”
一听荡秋千,若若高兴地从傅丞怀里钻出来。
“王爷,这便是那位霍姑娘?”沈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不觉多看了两眼。
傅丞点头,问他:“她的事有什么新消息吗?”
沈驿挠挠头:“没有。”
这次确实有点考验他的能力,霍府的人也不是摆设,外松内紧,他好几个突破口都没拿下来。
傅丞了然,凡防护越紧秘密就越大。
“尚且不急,你只查仔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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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水间出来后,霍幼央带着若若去了后院,那里有霍存炎前些天刚给她绑好的秋千,若若很是喜欢。
绵春过来报了些送货单子和新菜品的情况,霍幼央无心去看,让绵春拿去给小五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