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不知道,其实是因为霍幼央回来之后,霍存昊觉得一切都有新开始,所以不愿意再去祭拜。
霍幼央的陵墓只是命人看护着而已,百日这天请祁天在府中吃饭小聚了一下,以贺霍幼央重生之喜。
傅丞想到他第一次在祁天的马车上见到霍曼,到后来霍曼回了霍府,说是霍家的表姑娘,再到满香楼,霍曼的身边随时都围着霍家兄弟和祁天。
这三个人单独拿出来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细想的话,什么人能够让他们三人都围在身边?
区区一个刚到京城的表姑娘?
傅丞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又觉得会不会是祁天对霍曼有意,所以才……
傅丞闭上了眼睛,还是不对。
如今一联想起来,所有事情都是有许多疑点的,霍曼见到他时的异常,若若对霍曼莫名的亲昵,这些他都解释不了。
似乎,他是从没有听到过霍家兄弟喊霍曼“表妹”的,都是直呼“妹妹”。
傅丞猛得睁开眼睛,这一切用易千容的话就都能解释得通。
是霍幼央易容成了霍曼。
但是霍幼央是在他怀里他亲眼看着断气的,怎么可能会易容成霍曼的样子回来。
易千容已经冷静下来,他趋于相信是自己的感觉错了。
或许是霍家这对表姐妹太过相像,让他堂堂易千容竟也老马失蹄。
夜已经很深了,傅丞还在愣怔着。
易千容若有所思地回房。
一定是最近满香楼的药膳把他补过了头,他们这些江湖之人最忌讳享乐太过,人一旦沉浸享乐了那是要出问题的,瞧瞧他,差点神志不清了。
而傅丞不像易千容那样可以轻易放过这件事。
易千容说的对,他对待感情确实愚笨,但联想起自己之前察觉到的种种异样,傅丞却觉得这不单单是他不擅感情可以解释通的。
他对霍幼央并非无意,即使霍幼央不爱他,他也不应该会那么对她,仔细想过去的两年,他如同被人灌了迷魂汤一般,只要靠近霍幼央就会冷待她,远远地看着反而清醒几分。
宫宴过后,傅丞甚至想不通他怎么会答应赵安的事,赵瑛势大,但他堂堂实权亲王,谁又能真正逼迫他,更何况霍幼央不在了,他根本无意再迎娶任何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傅丞暗中开始调查他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操控了,不远万里派人去调查蛊毒一事。
今天易千容的话又给他新的思路,一个看似不可能,却处处显露端倪的可能。
“阮宸。”一开口声音沙哑。
阮宸推门进来。
傅丞吩咐:“去查清霍曼的身世,查清她过去的所有经历,查清她出现在京城后做的每一件事情,还有霍家和祁天最近的动向,两天之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阮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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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满香楼的一众包间,祁天也在三楼最好的位置挑了一个,并且亲自取名为“金刚阁”,雕花木牌下面还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六爷祁天。
要霍幼央说,祁天这是欲盖弥彰。
活了二十多年才想起来把自己和安定侯府六爷这个身份联系起来,祁天这么做收效甚微。
以至于旁人听了“安定侯府六爷”,得先惊讶地问一句:“嚯——,侯爷老当益壮又添新子了?”
祁天气得牙痒痒。每每拿幽怨的眼神盯着霍幼央,只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买东西哄她。
“男人,何必小肚鸡肠。”霍幼央安慰他。
“呵。”祁天自暴自弃。
不管怎么说,霍幼央客观上拖累了祁天的名声,出于微薄的歉意,霍幼央答应祁天金刚阁的装修费用减半。
于是祁天满腔哀怨转化成占便宜心态,金刚阁极尽奢华。
若说傅丞把云水间修成密室,祁天就完全把金刚阁当成卧房了,暗格里放的都是被子,扬言因为名誉有损混不上江湖的那一天要在金刚阁里养老。
“我同小五已经说好,满香楼的后厨永远为我留一份花云梦肉。”
金刚阁的金丝织锦软榻上,祁天翘着脚畅想未来。
霍幼央深觉自己恐怕被讹上了,打算曲线救国:“你买女装的事都过去好久,怎么最近才发酵起来,你没找到幕后黑手?”
祁天睨她一眼,她倒过得快乐,他去买女装的时候就碰上雍王世子了,当下闹了一回,最近雍王世子连输他好几场蹴鞠,那个小人,蹴鞠场上比不过他,竟然动用舆论抹黑他的英名,还用旧新闻!
刚要再次谴责她,忽然绵春进来,对霍幼央道:“姑娘,燕王府的侧妃来了,正在云水间门口和王府的人僵持。”
第三十章 侧妃赵安安
每每乔唤同若若来满香楼,小五都很积极,亲自将人送进云水间,又往返几趟把东西准备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