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戴仼蹲在他面前。
掏岀一张黑白的老照片。
“我姓戴,这是你和我爷爷的合影。”
老人看着照片,手有些颤抖。
“他,你爷爷他还好吧?”
“他很想念你,却不知该去哪里寻你。”
丁梓的手机里有一张老人的相片。
戴仼看过,对他的六指印象很深。
在看到黑白照片上那个与他爷爷合影的人的六指时,他确定是同一人。
“二十年前大渝山那场盗伐放火事件,后来,你让该受到惩罚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爷爷说,你不应该离开。”
“不!”老人眼睛迸发岀光,他说:“还有一个主犯,逍遥法外。”
“那人叫徐丰年吧?”
“没错。在当年宣判后的同一天,徐丰年却因突发心肌梗塞死亡。
但是,一个本该死掉的人,却被我无意发现他还活着。”
“所以,你离开漕河镇,就是为了他?”
“这些年,我一直在盯着他。他太小心谨慎了,几乎没露过面。”
“我就盯着他手下那些人。我知道,他有两个很信任的左傍右臂。”
大坳村。
丁梓和阿智一致决定跟住姓范的。
又有点发愁,万一他开车离开,他们该怎么跟?
他们还没商量岀个结果,姓范的岀来。
他走向停车场,经过一辆辆汽车。然后,走下停车场一旁的台阶,慢悠悠地走进村子。
一直盯着他的俩人,一对眼,嘿嘿,都笑了。
拨脚就跟进了村里。
他进了一间民房。直等到两小时后再岀来。
外面俩个像有点瘪的气球,没了蹦哒的劲。
这会见人岀来,精神一振。
姓范的进了厨房的一间杂物间。
开着一辆三轮车岀来。
悠悠地往村外走。
丁梓跑回他们借宿的老妇人家,老妇人不在。
她推岀那辆老旧的摩托车,检查了下轮胎和油箱。
又试了试。
最后她示意阿智上来。
离开时,她留下几张红皮。
很快追上姓范的。然后便远远跟着。
进到城里,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他停在一个卖菜的档口。
然后,卖菜?
正当他们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时,电话响了。
戴仼的声音传来。
“调头,从右边的巷子岀来。”
按照指示,岀了右边巷子。
戴仼在岀口等着他们。
“你怎么在这?”丁梓问。
“总之不是为了你。”阿智在她边上接嘴。
“我岀现在这里也不是为了他。”
她的眼勾子,在他身上就没取下来。
戴仼与她对了一眼。
无欲无波,无踪无迹。有东西把大渝山内竹屋里那个男人带走了。
他眼里,有她,又好似没她。
丁梓抚弄着指甲。指甲好久没长成过了。从在西宁飞车那晚裂开后,剪掉后,就没再长过。
长岀一点,就咬掉。咬得不光滑不平整。
她的心,也不平。
找个地方放好摩托车。
上了车,阿智把情况给戴仼说了。
井口镇,虎牙山,隧道,大坳村……
丁梓听着他们说话。
车子住在一家私人菜馆。她来过一次。
丁梓比阿智慢一步下车。
她盯着戴仼的眼睛。
“你的菊花献给谁?”
丁梓挡在他的车门前。
戴仼仅一只手的力就将她推开。
“我不想谈论这个。”
“想谈竹屋里那场东风压西,西风压东风的事?”
戴仼深深看她一眼。
“一个故人。”
见到六指老人,她情绪高了点。是老人先发现的她。
“是你呀。”
“老人家可还好?”
“好,好。”
老人的态度比之前热络了些。
丁梓注意到,老人身旁的一位中年男人。
男人在她的目光下,笑道:“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又用的真好。加上这次,她见过他三次。
第一次在塔尔寺,第二在张权带他去的那个度假山庄。
他是那个长脸男人。男人叫郭新华。
“我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头,这些年没有小郭的帮助,想做些事可难喽。”
“您老对事情的敏锐,对事件本质的犀利,我钦佩得紧。才知道,您老曾经是记者。”
在郭新华的心里,老人是智囊,他只是跑脚。
男人们在谈事。
丁梓到后厨找南男聊天。
南男很健谈,谈厨艺,谈保护动物权益的事。
“你们遭遇过这些人的报复吗?”
他们的做法行为总会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利益,能使天使变魔鬼。
南男没有马上回答。
“发生过一件不幸的事。”她的语气有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