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掬了把水,往脸上浇,感受着脸上凉凉舒爽带来的些许惬意。
突然,她被人轻撞了下,过了一会,旁边的水笼头下有水声传岀,鼻尖嗅到一股清雅舒淡的香水味。
她抹去脸上的水珠,睁眼,镜子上多了一张妆容精致的女人脸。四目对上,女人眼角斜挑,勾了勾朱唇。
丁梓以为她要说点什么,她却走了,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有不屑,有警告?
为那男人警告她?
她想起昨天两人撩人的姿势。
自然想起男人那句,爆了你!
丁梓抽张纸巾按了按脸,吸去水渍,对着镜子慢慢呲嘴,白牙森森。
白鸽回到座位,优雅坐下,撩了撩长发。
“阿仼,好在有你帮忙,不然,我的工作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立。我想想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戴仼指指一桌子的菜,“已经足够。”
“这哪算,不过是顿便饭。”
戴仼:“说什么话,同学一场,你也帮过我。”
一阵短暂的沉默。
白鸽突然说:“你帮我,是在还恩?”
戴仼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他的装潢公司刚刚起步时,并不顺利,后来接了两个大工程才慢慢打开了局面。
直到工程接近尾声时,他才知道这两个项目是白鸽靠着她爸的关系给他拉来的。
虽非他本意,她的恩情他还是记下了。
看着沉默的戴仼,白鸽掩下眼帘,涂着丹寇的指甲划过杯沿。
“是了,昨天那女子……”
她语中带笑,“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她是?”
戴仼看她一眼,白鸽神色坦然,似乎真的觉得眼熟。
他大拇指按了按掌心。
“一个,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吗?
白鸽没错过他微妙的纠结。
“诶呀。”
在起身要离去时,白鸽突然低低唤了声。
戴仼听到了,停下步,转头。
“怎么了?”
白鸽抬起手,露岀光洁的手腕。
“我手链掉了。”
丁梓没有回到位置,站在休憩区。
厅内一目了然,自然也包括那对男女,男的高个挺拔,女的玲珑娇媚。
他们朝她走来。
她盯着戴仼看。
戴仼也在看她,眼睛在她身上的衣裤上扫了扫,眉峰微蹙,眸色暗滚。
“在洗水间的梳理台,”白鸽似乎有些迟疑,“你有没有见过一条手链?”
丁梓确定这是跟她说话。
倏地抬眼,对上她的眼,眼睛微眯,看了一会,冷笑,
“你怎么不干脆问我拿没拿?”
“抱歉,”白鸽一脸真诚,“是我心急了,那是我妈留下的碎钻手链,可能落在洗手间,只是问问有没有谁看到。那是唯一的遗物,主要是念想。”
碎钻,念想,这是欺负她乡下来的吧?
“这么说,别的人都问过,就差我这?”
一起过来的服务员说:“这期间,没人进过洗手间,就这位小姐和…你。”
丁梓看了眼她胸前的工牌号015。
她转开头,见戴仼站在一旁,自始至终没开过声,脸也向着别处,似乎并不关心这起事。
监控室里,丁梓慵懒地倚在门边,双手插进裤兜,懒洋洋地,没有劲头。
下一秒,她的手在兜里顿了顿,接着她的手慢慢动了动,指尖微凉,她的瞳仁陡然紧缩,缓缓敛下眸眼。
监控器里显示,这期间确实只有白鸽和丁梓进出过洗手间。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丁梓身上。
丁梓谁也没看,只是盯着白鸽的眼睛。
“好算计!”
她不是傻的,这会全然明白这女人是以这种方式来污她的名声。
目的嘛,自然是给戴仼看的。
餐馆外停车场。
一辆车,三个人,戴仼,丁梓,阿淼。
戴仼说:“等着。”
阿淼叫,“你去哪儿?”
丁梓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了眼戴仼的背影,敛下眸,掩了一切情绪。
“那女人是谁?”她问。
阿淼望向远去的白色轿车,“隼大的同学。”
“同学?”丁梓轻哼,“万金油的回答。”
阿淼马上反驳,“你那王同学也是万多油?”
丁梓心情不好,没搭他的话。
她换了个话,“他跟那女人上过床?”
阿淼被问得猝不及防,咳了几下。
“美女,我们讨论这些真的合适?”
下梓手指勾着带子,甩着玩,一圈一圈的,感觉蝴蝶结就要松散开,却一直牢牢地。
她的心有些浮躁。
“你们男人在一起不都聊哪个女人胸大腿长屁股大,哪个床声叫得好?”
阿淼这次是真被呛到了,好不容易顺了气,一脸求饶。
“你也说了那是男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