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我?前些年还给我买大钻戒呢,爱我爱的死去活来的,这不是最近风口不好,破产了。”
神特么破产。
周慕白憋着笑好心没有戳穿他。
“破产啦?需要离婚援助吗?那你说我拿五百万,她是要你还是要钱?”
秦屿拨弦的手一顿,铮的一声,突然扭头露出一排大白牙,笑道:“那你猜当初你的经纪人拿着五百万找我的时候,我是要钱还是要你?”
周慕白脸色一变。
“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秦屿心情大好,开始练习他的曲谱,曲声如流水般传来,路过的行人偶尔驻足停留,闭目听了一会儿,但似乎是有要事在身,只能又匆匆离开。
周慕白脸色很难看,他知道这个事,乔烨跟他说过好几次,但亲耳听到还是不一样的。
周慕白突然靠近,胳膊环住秦屿的脖子就开始往后勒,脸色很难看,恨不得骂死秦屿。
“我去你妈的,秦屿,就为了五百万你就把我卖了?”
秦屿被他勒得一个踉跄,手中吉他一松,使劲拍打周慕白的手,“放手!有摄像头,我特么告你谋杀啊。”
“有本事你就去告,我看你是先下地狱还是先上法庭!”
周慕白气得火冒三丈,张嘴咬住秦屿的耳垂,狠狠咬了一口,他拿捏着轻重,没敢咬得太狠,但也足以秦屿倒吸一口冷气。
“放手!神经病啊。”
秦屿终于得救,捂着耳朵揉了半天。
周慕白从前就是个疯子,他在外面稍微看别人一眼,就能气得拉着他大干三天三夜,活生生要把他榨干没有力气去干别人才罢休。
可真是人不可貌相。
长的一幅清心寡欲的模样,玩起来比谁都狠。
周慕白一脸不爽。
白天天桥卖唱,晚上酒吧卖艺,不过三年的时间他也不能把五百万败得干干净净吧。
一想到秦屿这厮把他的卖身钱花的一毛不剩,他就更加来气。
“你有五百万怎么还这么穷?你很缺钱?”
“我缺你妈!”
秦屿骂了一声。
“秦屿!你当年要是没分手,我现在别说五百万,五千万五个亿都给你花。”
“谢谢啊。”
秦屿呲个大牙,“我怕你那是买命钱,我没命花。”
“我求求你快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我生意。”
周慕白在这里跟疯狗一样无差别攻击,就算有人想点歌,恐怕都不敢过来。
周慕白啧了一声,“你有生意吗?大早上谁听你唱歌啊?”
他冷哼一声,打开手机扫了一下收款码,转了10块钱。
“我要点歌。”
秦屿看了一眼到账的十块钱。
有钱不赚是傻蛋。
“你跟别人不一样。”
周慕白兴冲冲问道:“哪儿不一样?”
“你点歌得再加个零。”
周慕白笑容戛然而止,又转了90块钱。“唱吧!爷有的是钱。”
“你想听什么?”
周慕白冷笑一声,“不是不为五斗米折腰?”
秦屿面无表情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能屈能伸。”
做人不能跟钱过不去。
“随便唱吧。”
周慕白反正也闲的没事,新歌已经准备完成。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给秦屿找不痛快。
“随便?”
秦屿有些乐呵,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有趣的要求,当即用手机找了曲子,指尖懒懒地拨弦。
“那我可唱了,你别后悔。”
秦屿勾着唇角斜斜地看了周慕白一眼。
周慕白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紧接着一道悠长且凄凉的调子从指尖流出,幽怨如流水,听得人毛孔发凉,愤世嫉俗。
秦屿一张口更是幽怨颇深,苦大仇深。
“满腔愁和怨啊声声问苍天,老天爷为什么叫俺受煎熬……”
周慕白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他拉了拉黑色的口罩,只觉得有些丢人,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把秦屿的嘴堵住,还是先心疼自己那可怜的一百块钱。
只听秦屿还在继续唱着,声音婉转凄凉,连带着过路的人都忍不住看看这是哪家的小媳妇儿糟了婆婆欺负,结果看到一个男人抱着吉他,那张帅脸看着像是能把婆家一家子都揍趴地上。
长成这个凶样子,哪个婆家敢欺负他,他不欺负婆婆就不错了。
“叫声我的娘呀,你可知儿难……”
秦屿唱的悲苦,生生演出了一个受尽磋磨的小媳妇儿。
周慕白脸色几乎憋成猪肝色,直到听到秦屿这声‘我的娘’,当即闷笑答应了一声。
“哎……”
“哈哈哈哈。”
周慕白实在是憋不住捂着肚子开始笑,脖间的十字银链都颤巍巍地抖动,半空中银辉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