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怎么赎罪了吗?”
头顶上,传来男人凛冽寒蝉的嗓音。
乌奴疼痛的身体轻颤,艰难的抬起头来,仰视的角度,男人冷面如刀削,棱角分明,没有温度,墨眸的眼底裹含杀意。
男人手中执着的剑,直指她的眉心。
乌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咳咳……我做什么了?”
宗政辰冷厉的嗓音:“你竟敢在药中掺和藏红花,若非及时发现,你整个苗疆一千多人,全要陪葬!”
“!”
乌奴惊愕的睁大双眼。
藏红花!
孕者大忌!
“药中怎么可能会有藏红花?不可能!”她捂着胸口,急的呼吸急促,有喘又咳。
“不可能……那是我苗疆禁药,用的全是极品药材,不可能有问题……”
她敢用性命保证!
宗政辰冷视她,只恨自己的轻率。
这个女人曾跟随太子,太子一倒下,又示好于他,如此三心二意之人,怎会忠心?
是他失算了!
险些酿成大错!
他反手一掷,长剑冷冷的插在地上,“本王给你机会,自尽谢罪,或是你全族顶罪,自己选。”
冷声落下,杀意迸射,冷冽的字句不容置喙,更无回旋余地。
必须用死,才能平息这件事!
“不……”乌奴惨白的脸色,摇着头,“弄错了,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药绝不可能出问题!
她没做过的事,不可能背这个锅!
“药是从你手里、亲自拿给本王的,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难道是本王要残害自己的孩子?”宗政辰冷笑。
“我没有!”
“不是我做的!”
乌奴急的奔上前去,捂着剧痛的胸口,一边说,一边咳血,
“我耗费了十年寿命,与你交易,只为了给我的族人换回物资,我怎么可能拿我族人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我要害辰王妃的话,早就害了,我暂住在辰王府,下手的机会那么多,又何必等到现在?”
“我发誓,我没有干过这种事!我根本没有害她的理由!”
她语气急促的呛咳着,脸色越发的白,血也大口大口的吐。
元气大伤,没来得及修养,又被拍了一掌,伤上加伤,此番寿命怕是要再减十年。
“理由?”
男人冷笑一声,缓缓弯下腰来,指尖挑起那张墨色的锦帕。
乌奴看见,脸色顿变。
第619章 寒影,原来是你……
这方锦帕是辰王的东西。
曾经,乌奴对辰王说过:‘想要解药,可以,除非你与我春风一度。’
乌奴爱慕辰王,并对辰王妃下手,这就是完全足够的理由。
宗政辰抓着那锦帕,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三秒之内,给本王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秦野是他的底线,任何碰到的人,死!
无论什么人、什么事、什么时候,他都可以不闻不问不关心,可只要一涉及秦野,他就像疯了一样,别说是乌奴了,连皇帝都敢杀。
乌奴急喘:“不是我……”
“一。”
“辰王殿下!如果是我做的,我早就跑了,我不可能还在这里坐以待毙!”
“二。”
“辰王殿下!”
男人冰冷的伫立在那里,气息强势,不容回旋。
乌奴眼看着他就要开口,说出‘三’这个字,根本没有解释与自证的机会,立马捂着心口,强忍痛意,拔腿便跑。
宗政辰提剑,欲追时。
寒影突然出现:“主子,让属下去吧!属下失职,没有检查出藏红花,请让属下将功补过!”
“您……去看看王妃吧?她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一听秦野,宗政辰立即闪身朝着寒枫院赶去。
寒影见了,眯了眯眼眸,待主子走远了,这才不急不慢的抽出长剑,懒懒的追着乌奴而去。
乌奴受了伤,身子弱,走得跌跌撞撞、跑得趔趔趄趄。
寒影慢慢的在后面跟着,脚步悠缓,并没有急着上前的意思。
那悠哉悠哉的样子,就好像一只正在玩弄老鼠的猫,玩着受伤的猎物,又不急着杀死猎物。
出了辰王府。
越跑越远。
跑进暗巷。
撞到死胡同,无路可逃……
寒影这才提着剑,慢悠悠的走上去,“差不多了,在这里杀了你,也不至于弄脏王府的地。”
“不是我做的……”
乌奴踉跄的倒退着,可身后是墙,她受了伤,退无可退。
她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
试问天底下有几个大夫,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制药?
她不惜损耗寿命,付出了无价之宝,可到头来却被污蔑,客死他乡。
她恨。
她不甘心。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