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她,还会冲着他笑。
不知怎的,他像是猛地回神般冲了上去,打掉她手里的脏面条,扶住她的双肩,看见她脸颊的巴掌印,还有被碎瓷片刺破的、一嘴的血,忽然就慌了:
“对不起!皎皎,我不是故意的!”
他忙拿起衣袖,擦拭她嘴角溢出来的血,“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失控,皎皎,你别生气,我带你去看大夫!”
他打横抱起了她,箭步往外奔:
“来人!”
主院。
大夫看过之后,碗的瓷片割破了口腔内壁和舌头,划了四道口子,开了药,接下来几天需要清淡饮食,防止发炎起脓。
云皎坐在轩窗旁,对着铜镜上药。
“皎皎,你别生气。”凌澈说。
云皎侧头过来,轻轻一笑,漂亮的小脸就像揉碎了的阳光,温煦极了:
“我没有生气,人在失控的情况下、做出的事,往往不是本心,你没有把我扔去喂藏獒,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快速擦好药:
“你刚才的面怎么没有吃完?那么大的块头,不吃饭怎么行,我去厨房再给你做一点。”
她刚站起身,就被两只手臂用力地抱住了。
身子一沉。
她站着,他坐着,他挂在她的腰间,抬头仰视着她,那乖顺的模样,突然就像一条人畜无害的小狗。
他认真的说:“皎皎,你真好。”
别人的怕他,只有她包容他。
“我一点都不好,我不是跟你说过、适当的温和待人,别人才会用心待你么?我亦是。”说完,她想去厨房。
“我吃饱了。”他抱着她不放手,有些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头埋在她的肚子上,深吸了几口气。
不知怎的,突然就来了睡意。
他觉得她看起来很好睡。
闷声道:“我们睡个午觉吧!”
云皎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眼底滑过一抹异样的光,一瞬即逝,展开笑颜,摸着他的头说:
“好,那就睡会儿,你什么时候起床办公,我等下喊你。”
“睡一个半时辰。”
“好。”
他抱着她去床上。
他睡里侧,而且还窝在她的怀里,一米八七的他蜷着身体,往瘦小的云皎怀里钻,弓着身体,像一只虾。
一头危险的大狼狗,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条温和无害的小奶狗。
这个姿势,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果然,睡了半个多时辰后,进入熟睡的状态,凌澈在她的怀里紧张的颤抖起来,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
“娘……娘……”
第1555章 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梦到了什么,他紧紧地抱住云皎的腰,惶恐的往她的怀里钻去:
“娘……不要……”
云皎本就没睡着,见他不对劲,忙拉开床帘,光线撒了进来,她竟看见了他眼角的泪痕。
他哭了!
那么冷傲自负的一个人,竟然像个孩子似的掉眼泪,肩膀还时不时的抽上一两下,似乎在梦里很伤心、很绝望。
嘴里,有呓语:“娘……”
听说,他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就连朋友都没有,所有人都敬畏他,同时,所有人都不懂他。
有那么大的权力,却没有家人,也没有知心人。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皎抿着唇角,犹豫了好几秒钟,才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像是某种感应似的,原本很不安的人突然平静了不少,抽泣的频率也逐渐变少,很快就安稳了下来。
两只有力地臂膀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像一条狗似的贴在她的怀里。
就在云皎以为他睡着时,他却猛地抬起了头,半是锐利、半是锋芒的目光射向她。
她心头一紧。
可是很快,他看清了她,便收起了自己的利刺,目光有些复杂。
指腹触碰到脸上的泪痕……
“我刚才……有说什么吗?”他怔怔的问。
这些年来,他从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因为他知道,那将是致命的缺口,可他刚才却在她的怀里哭了。
如此陌生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惊怔住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云皎道:“你似乎梦魇了,没说什么就醒了。”
凌澈抿紧薄唇,再次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翻身下了床,整理好衣服,“我去忙了,你要是觉得闷的话……就在府上四处逛逛吧,凌府很大。”
话落,离开。
同时,他给了她一些小自由的权力,以此能够看出,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书房。
一声惨叫,鲜红的血飞溅到窗户纸上,透了出去,红得刺目,一个男人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两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要大。
紧随之,便是男人暴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