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罗毕跟徐放二人背对主宅而立,竖着耳朵听着里间的动静。
直至动静消停,罗毕从裤兜里掏出盒烟,抽了根出来叼在嘴里,伸手点燃,抽了两口之后,那望向远方的眸子才缓缓收回来,话语缥缈道:“先生是看上姜副总了?”
徐放呢?
擦着打火机点烟,无奈微风过境,点了三五下才着,一手夹着烟,一手将打火机递还给罗毕,点了点头,似确定又不确定道:“应该是。”
“那姜副总,这么难搞,放着满城甜腻腻的小姑娘不要去找个母老虎?”
这话,徐放无从接起。
在他看来,就顾江年这般人,找个甜腻腻的小姑娘回来指定是过不久的,一个掌控跨国集团的男人怎有时间去陪一个小姑娘甜腻腻?
指不定腻着腻着就给绿了。
可这母老虎,也实在是太凶悍了些。
就罗毕这种钢铁直男也能看出姜副总难搞,他们老板会看不出?
徐放这人,跟着顾江年的时间久了,难免也练出了谨言慎行的性子,可罗毕不同,jun人出生,面对安全,他万分谨慎,可私底下,便不同了。
于是,他万分准确的道出了徐放的内心所想。
罗毕道:“要真把姜副总搞到手了,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也到头了?”
毕竟、他们是同谋啊!
罗毕话语落地,徐放抬手狠狠吸了几口烟。
那一脸的郁结,实在是万分明显。
找个一般的女人,或许会因着他们是顾董的得力助手而客气几分,可若是找了姜慕晚-------难说。
话语到此,二人心情都很郁闷。
随即,对视一眼,狠狠叹了口气。
有苦难言。
二楼客房内,姜慕晚一身淡绿色长裙在身,不同以往的是,今日躺在床上的人格外安静,
没了往日的牙尖嘴利,也少了往日的生气。
室内,一片安静,兰英站在一旁稍有些战战兢兢,,望着自家先生不敢言语。
顾江年只说要将人留下来,却没给出明确指示如何留下来。
而兰英,选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方法,便是------下药。
“先生-----。”
“下去吧!”
第四十四章 :留宿顾公馆
夜色过浓,窗外蛙鸣声此起彼伏。
夜晚的云彩将月亮藏的严严实实的,看不见半丁点儿影子。
客房内,顾江年坐在床边沙发椅上,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眸子落在床上的女子身上。
他是何时与姜慕晚杠上的?
大抵是92年深秋,餐后,本是陪着母亲散步,行至梦溪园后湖的他,见湖水中间有人扑腾,彼时年少,未曾多想,恰好他识水性,便一头扎进去了。
只是,将人捞上来时,他才见湖边,立着姜家姑娘,且双眼冒着火光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一脚将他踩下去。
那时,她一心想弄死姜司南。
而自己,却误打误撞将人救了。
后来,他才知,那是姜临情人生的小儿子。
姜慕晚想弄死他,合情理。
她们的梁子埋了十六年,是以十六年之后在姜家客厅初次见面,这姑娘就端着想弄死自己的心了,满眼的杀气都不带掩藏的。
恩怨纠缠,既然放不下,那就不放了。
佛说:与其克制欲念,不如去得到它,实现它。
这夜,兰英进书房关灯,站在门口,远远的见书桌上狼毫未收,笔墨未干。
走进,见白色宣纸上一排苍劲有力的字近乎渗透纸张。
【一念起,万物生】
顾江年的邪念,起的凶猛。
如决堤的大坝般,奔泻而来。
这夜,兰英从书房出来,行至客卧门口时,本欲进去。
行至门口,却见自家先生坐在从床边,宽厚的大掌落在床上女子脸面上,那轻柔的动作与刚刚的冷言冷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似不是一个人。
片刻,重影交叠。
世人对偷腥二字的理解似是稍有那么些许的偏见,比如此时的顾江年,明知姜慕晚昏迷不醒,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吃干抹净,可他却觉、这其中少了一份鲜活之力。
次日、晨间醒来,姜慕晚只觉头疼欲裂。
哼哼唧唧着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听闻两声喵叫声,某人动作一顿、。
这一幕,只觉似曾相识。
侧眸望去,一黑一白两只猫蹲在床边的椅子上,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她。
慕晚愣了片刻。
随即,试探性的喊道:“雪雪?”
回应她的是一声喵叫声。
若说刚刚醒来稍有些不清醒,那么此时、整个人都清明了。
她又在顾江年的地盘上睡了一晚。
昨夜应酬时的酒固然猛烈,后劲十足,但绝不至于一路都没反应,到了顾江年这里就晕了,若说病从口入,那碗醒酒汤,怕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