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面容上的微怒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冷哼:“您放心,祸害遗千年,保不齐,您能送我走。”
“瞎说什么胡话。”
“是不是瞎说,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
一旦她归c市的消息传出去,想弄死她的人只怕是能组成团。
她的出现,是要撼动某些人利益的。
在现如今这个凉薄的世界,谁人不是利益当道?
只怕她活的不比老爷子长久。
“她们不敢,”这是一句中气不足的话语。
“那您多活几年,要死也得等我站稳脚跟再死,不然、你的骨灰怕也只能别人捧,”她不是什么仁慈之人,长辈跟前的谦卑有礼,该有她有,但对于不该有的人,是半分也不会给的。
她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可到头来,成于姜家,也败于姜家。
归功于谁?
归功于这一家老小。
这夜,姜慕晚从医院出来,屋外的雨,将将停歇。
昏黄的路灯下,偶有车辆飞驰而过,那是急于归家之人,亦或是急于逃离之人。
这夜,离开时,老爷子问她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她未曾回应。
但此时,站在路灯下细细想了想。
不好。
孤身一人,怎会好?
第二章 :姜家慕晚,最是无情
离开这座城时,她将过八岁生日,如今一走十六年。
再归来,这座城,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
人人知晓姜家司南,却鲜少有人知晓姜家慕晚。
若说长孙,谁能比的过她姜慕晚?
风雨瓢泼之后便是归途。
即便归途布满荆棘,那又何妨?
她伸手,拢紧身上风衣,听着树枝上滴滴答答的雨滴声,缓缓的,渡步前行。
颇有一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之态。
周一清晨,对于华众而言,又是一场天崩地裂。
集团股价高开低走,姜家一众人等连着数日未眠,此时可谓是急的焦头烂额。
那诺大的办公室里,飘荡着怒吼声。
姜临此时可谓是肝火旺盛,难以自控。
暴怒声从旁响起:“顾董那边不是同意了吗?怎又平端拒绝?”
秘书站在一旁汗涔涔,颤抖着开口:“顾董倒是未曾拒绝,只听徐特助说昨日连夜去了巴塞罗那,如今联系不上。”
哗啦、、、、、、一叠a4纸打印的报表迎面而来,甩在了秘书脸面上。
砸的他迷了眼。
钝刀磨人最是绝望。
不答应,不拒绝。
这无疑是想拖死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再去拉投资,君华那边不能指望了。”
到底是在高位上坐久了的人,一眼看透事情本质,知晓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这个周一,于华众而言,可谓是鸡飞狗跳。
而另一方,与之截然不同。
高空之上,一架私人飞机平稳而过,徐放拿着手机看了眼信息,而后微微侧身,望了眼身旁闭目养神的男人。
欲要开口言语,但触及到他清冷的面庞,止了言。
“说,”男人并未睡着,自也能感受到秘书几度欲言又止的目光。
徐放回了回神,斟酌了一番,小心翼翼开口道:“华众底子不浅,如今遇到难处,只要投资跟上,必然是能起来的,这于君华而言,是个好机会。”
且不说姜老爷子的声望摆在那里,眼下这个机会错过了,怕真的就错过了。
身为秘书,许多话,不当说。
在决策与思想上更不能走在老板前面。
可徐放一心为公司着想,也知晓顾江年虽是心狠手辣,但能听下属意见,只要不过度,当提得提。
顾江年依旧闭眸靠在座位上,浅浅勾了勾唇角,俊逸的面庞上多了份邪肆:“你不懂。”
徐放疑惑,不清楚这个不懂到底是不懂在哪里。
“我、、、不明白,”他如实言语。
男人微微掀开眼帘,侧眸望了眼徐放,仅是一眼,便足以让他屏息。
“姜家除了姜司南,还有一个姜慕晚,姜家慕晚啊!”说到此,他似是颇有些感叹,紧接着再道了句:“最是无情。”
早年间,姜家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如今无人言语,不过是时间洗刷去了曾经的不堪罢了。
知晓的人,依然知晓。
姜慕晚回来了,姜家人,怕是不好过了。
“姜慕晚是姜副总跟前妻的女儿?”徐放小声问了这么一句。
未曾得到回应,只见这人,勾着唇角继续闭目养神。
c市,从不缺豪门,每年富一批人,破产一批人,更新换代的速度何其之快。
若非屹立不倒,又怎会知晓姜家之事?
这年三月,c市雨水不断,起起落落,晴不过两日便是大雨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