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大概是抢过了苏文言的手机,“你不要为了和我们置气去和那种人搞在一起,你早晚会知道你的行为有多离谱。”
“那种人是哪种人?”陈越泱冷笑了一声,声音有一种死气沉沉的平静,他看着远处摇曳的枯树,异常冷静的说:“要不是那种人,你们现在还能跟我打电话教训我?我早就死在高三那年了。”
“你越说越离谱了陈越泱!”
“离谱吗?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吧?”陈越泱声音忽然压低了,变得有气无力,“要我把我的抑郁症诊断证明发给你看吗?”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生我是来干什么的,是为了在你们百忙之中偶尔无所事事的时候有点事做吗?”
陈越泱挂断了电话,把陈郁和苏文言的手机号拉黑了,然后才轻轻松了口气,他看着灰扑扑的天空,忽然有点想薄淙。
这个点不知道薄淙睡午觉没有,陈越泱犹豫了一会儿,打开手机打算给薄淙发条消息,和薄淙的聊天框被他置顶了,一打开就能看到,陈越泱的手指停在了屏幕上,他看着那个备注为“陈越泱的男朋友”的聊天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陈越泱有点想他的男朋友。]
聊天页面最上面那行字马上变成了对方正在输入,陈越泱盯着这几个字,抿着嘴笑起来。
[那需要男朋友去送温暖吗?]
[暂时不需要。]
薄淙回了一个失望的表情。
[下午给你个送温暖机会,去接我下课。]
[谢谢哥送来的机会。]
陈越泱盯着手机笑了好一会,冻的实在有点受不了了才回了宿舍里,决定睡个午觉。
期末考试真正到来的那天,大家反而都平静了,图书馆立马空了一大片,半夜也没有宿舍亮灯,学校里遍地都是撒了欢等着回家的大学生。
薄淙订好机票后截了张图给陈越泱发了过去,他们俩坐一块,宁梁和他们隔一个过道,宁梁很不满意,想离他俩远点,最好是看不见他们。
“不是,我谈恋爱了我都还没忘了你,你怎么先忘了我了呢,这就不愿意跟我一块了?”
宁梁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我可不像某些人,高中我和女朋友在一块的时候闭着眼就往我们中间挤。”
“我高中的时候…”薄淙顿了顿,“我高中的时候确实跟瞎了一样。”
“是吧,那么多追你的一个都没谈过。”
“你高中没谈过恋爱?”林渠特别惊讶,“我都谈过。”
“和你的幼儿园同学谈的吗?”
薄淙笑嘻嘻的说,他们经常说林渠特别像在上幼儿园大班的,林渠气的冒火,“跟你尿不到一个壶里!”
四个人一边看书一边闹了好一会,薄淙还在哈哈哈的笑。杨絮给他发了消息来。
[今天上午花老师报案了。]
薄淙手一抖,立马不笑了,转过身给她回信息。
[怎么忽然报案了,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花老师说再不报警就要被那人逼疯了,反正都结果都不好,还不如一起死。]
[我觉得花老师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你去看过她了吗?]
[她暂时没事,我找你主要想说,这件事真的给那个人处分的话就一定会闹大,不知情的人没办法,我们一定要帮花老师,是不是?]
[是。]
“给谁聊天呢表情这么凝重。”宁梁过来拍了拍薄淙的背。
“和杨絮。”薄淙转身看他。
宁梁面无表情,“我真想揍你。”
期末考试断断续续考了三四天,最后一场结束后第二天就可以离校,正式放寒假,放假前一晚蒋照问来班里例行开了个班会,开到一半薄淙悄悄从后门跑了,也没被发现。
今晚陈越泱叫他去看烟花,是平江市举办的一个烟花秀,地点离大学城不算很远,在学校里朝北方向的宿舍阳台上就能看的很清楚,陈越泱的宿舍看不到,但薄淙宿舍阳台上就能,
薄淙跑回宿舍,陈越泱已经在六楼楼梯口等他了,他拿出钥匙飞快打开门,拉着陈越泱去了阳台上,关上了阳台的门。
烟花早就开始放了,绽开的声音听的很清楚,各种颜色火光照亮半边天幕,映在两人脸上,陈越泱有点兴奋,举着手机拍了好一会。
“这个拍的特别好。”陈越泱歪过身子把手机递到薄淙面前给他看,“我发给你,你发朋友圈哦。”
“好。”薄淙拿出手机等着图片传过来。
“收到了吗?”
陈越泱探过头去看薄淙的手机,想看看发过去了没有,薄淙却好像吓了一跳似的,立马把手机屏幕扣到自己衣服上,陈越泱扑了个空,皱着眉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