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要付钱,伙计说何熠川已经转账给老板,她当即问清楚具体金额,转给何熠川。
何熠川被她盯着,再不情愿也只能收下。他观察林星脸色,只敢拣她想听的。
“我刚才已经跟装修公司联系好,他们明天下午派人过来,你有空吗?”
“确定好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话说到这份上,何熠川终于没理由再留下,“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林星听到这句,没等他动作,径直转身关门,态度冷得好像赶瘟神。
何熠川望着紧闭的房门,惊讶过后,眉头深锁。
经过这番折腾,林星洗漱完躺到床上已经快十二点,这时候再给邢侓尧打电话明显不合适。
她握着手机叹气,忍不住回忆晚上两人相处细节,他从头到尾都很自在,反倒是她刚开始有些拘谨,端着礼数,既客气也疏远。后来没忍住怼了他,突然就“放飞自我”,自由自在起来。
气氛在她撸猫时都是好的,直到她提起何熠川,他突然变得有点不阴不阳。
林星抿着唇,骤然想起那年两人闹掰的场景,邢侓尧愤怒的脸和今天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重合,只一眼,就足够她揪心到头皮发麻。
亏她怼完他浑身舒坦的妄想,是不是只要她不纠结于往事,跟邢侓尧的相处就可以很自在?邢侓尧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时隔多年,他肯定早忘了那件事。
她还计划着喂完猫找机会跟他要微信,还没来得及实施,现实先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邢侓尧的确不是小肚鸡肠,但他更是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脾气。
他对她等同眼瞎的眼光感到无语,失望她多年没长进,不止蠢,还多了懦弱。
林星将手机静音放在床头柜,整个人缩进鹅绒被,被窝暖和,她只觉又累又烦。
如果她吃饭的时候找他要微信就好了,弄到现在给他打电话都要找理由。她去哪儿找合适契机跟他解释?
哎,烦!
她心里装着这事,到第二天早上都没释怀,直到开完晨会,温衡将一个新任务交给她。
林星的优点之一是将工作和生活分得很开,无论生活中鸡毛再多,也能以最佳状态投入工作。
她一口气忙到中午,以最快速度吃过午餐,正要继续,何熠川打电话过来说,装修公司的人两点前过去,问她有没时间。
她看着面前一堆没看的资料,稍有迟疑,何熠川提议:“你如果走不开,我可以去一趟,反正很近。”
“不用,我有时间。”
林星下意识拒绝,她麻烦谁不想麻烦他,只是到底没有冷心冷面到高境界,对方好意,态度客气,她也自动维持住基本礼貌,“麻烦你了,谢谢。”
何熠川听她柔声道谢,心里满溢的紧张情绪总算松了些,同时又感觉失落。比起她对他语气不善,他更不喜欢她待他如同陌生人般的客气,很奇怪的感觉,莫名又真实。
更可笑的是,他不敢表达这份不满,怕惹她生气。
何熠川说稍后把对方联系人电话发林星微信。挂了电话,林星计算时间,跟温衡请了两小时假,匆匆往家里赶。她刚到家,装修公司的人也提前到了,还有何熠川。
何熠川见她表情微讶,解释说:“我下午调休,这时候回去,万一你这里有需要又得赶过来,干脆一起过来看看。”
林星没理他,让装修公司的师傅赶紧检查,同时让物业叫来楼下邻居。
水电师傅检查后说当初装修时所有水管都是从顶上走的,下水道没有堵塞,家里地砖墙壁都是干的,水闸关了,水表也没有转动,基本可以排除家里水管破裂的问题。
楼下今天只有女人在,不服说:“但我家就是漏水呀,水闸关了,水表不动,可能是水管破口小渗水慢,不然我家漏水情况比昨天好多了,依我看凿开检查最保险。”
她说的轻巧,师傅瞧她一眼,也轻飘飘说:“凿开工程量大,如果问题不在这儿,损失算谁的?”
女人哑口,几秒后问何熠川:“那你们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家一直漏着吧?”
师傅问物业:“他们这户的厨房墙壁跟4号房的厨房是连着的?”
物业:“是的。”
师傅说:“可以去那家看看吗?”
物业:“他们家暂时没住人,之前租出去过,两三个月前收回后一直空着。我们上个月消防检查刚给业主打过电话。”
师傅:“最好联系他们过来一趟。”
物业立刻给那家业主打了电话,女业主回复说陪儿子在外地参加竞赛,丈夫出差,最快得后天上午才能过来。
无法,师傅只有建议林星继续关水闸,只晚上洗漱时短暂用水。林星同意,楼下的女人因为今天渗水不严重,不影响影响日常生活,也勉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