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还不解气,想起两人在小卖部说的那些恶心话,反身又踹了两脚人。
踹完,周肆当着一群人的面儿,毫不犹豫护短:“今儿我还真就欺负人了,怎么着?”
“以后谁他妈再讲西语二班沈妍半个字,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怎么?看不惯她天天做豪车,所以觉着她天天被人包/养?”
“甭说别的,人至少相貌脾气性格样样好,不像你几个只配当酸菜,搁桌上一放那都是可有可无的主儿。可人一上去,那至少得是国宴主菜。”
“还有,你几个说的天天开豪车的不是别人,是你大爷我周肆。”
“要看不惯,您回家找你妈重新投胎去吧。”
说罢,周肆余光瞥见慌忙走过来的沈妍,怕她听见一些乱七八糟的言语,周肆顺势拿过女生手里暂存的外套,不慌不忙走出人群,眼见人到边上了,周肆急忙搂上着急询问状况的沈妍走出事故中心。
而那群被震慑到的大学生此刻除了对周肆此番行为、语言的震惊,只剩意外。
那感觉怎么说?
就好像一群温顺的羊群里突然闯入一只饿狼,饿狼露出尖锐的獠牙,只一口就让其动弹不得。
偏偏它有傲人的资本,纵使羊多,也没那能力组织起来应付它。
而周肆就是这样的存在。
又或者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且这些不公平是无论你后面怎么努力都无法填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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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A大校门,沈妍依旧搞不清楚周肆为何打架。
毕竟这样的事发生的概率小之又小。
印象中他不是爱打架的主儿,当然也不是什么大方的人。
睚眦必报形容他也不过,这些年来很少有人在他手里贪便宜。
别说旁人,就她哥沈行、许默、关柏哥几个平日虽然都打趣他,可也没能让他吃多少亏。
大多时间他都以巧妙的方式赢了回来,毕竟这几个里,就他是不折不扣的商人。
其他人有下限,他没有。
他唯二两次打架还是在年轻疯狂、意气风发的年纪。
一次发生在香港,那次是因为他的香港同桌嫌弃他的京片子,仗着他粤语不好故意惹周肆,周肆刚开始都忍着,忍到上体育课那天,他直接将人打进了ICU,对方父母不依不饶想让学校开除他。
结果周肆外公直接给学校施压,通知学校开除那学生,这学校是他外公投资建设的,自然毫不保留地选择站周肆那头。
据说后面那学生被开除后去了英国。
还有一次是在上海,周肆因为一小事儿跟一富家公子打架还为此上了热搜,事发后,那富家公子在父母的淫威下提着营养品去医院给周肆道歉,周肆直接当着对方的面儿将六位数的营养品丢进垃圾桶。
打脸程度堪比□□受辱,可周肆是什么人?压根儿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的脸面是什么。
这两次都是情有可原,毕竟他那时候跟对方年龄、地位差不多,年轻人冲动也是常事。
可这次又是为什么?
按理说,面对这样不成熟不理智,压根儿比不上他的大学生,他平时理都不带理的,更别提打架了。
沈妍实在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她咬了咬嘴唇,扭头询问:“三哥,你刚刚为什么打架?”
“……是因为什么?”
周肆闻言吊儿郎当笑了下,看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样,故意逗她:“为一漂亮女大学生?”
沈妍:“……”
他笑的时候面部很松弛,不过因为眉骨有道伤,笑起来还是有点滑稽。
恰巧路过药店,沈妍忽视他不着调的做派,强行让他停车。
车停稳,沈妍松开安全带拿着钱包下车,绕过车头跑进药店买药。
周肆坐在驾驶座歪头看了两眼沈妍的背影,不紧不慢捡起不停响的电话。
许默打过来的。
摁下接听,周肆还没来得及开口,许默的催促的话脱口而出:“接个人接这么久?还没来?”
周肆点了根烟,降下车窗抽了口,慢悠悠回他:“临时出点状况。”
那头沉默两秒,难得关心:“什么状况?”
周肆单手搭在车窗,回头看着药店门口的广告牌,没什么情绪道:“刚跟人打了一架,受了点伤,饺儿在药店买药。”
许默一惊,“跟人打架?谁打架?你?”
“严不严重?”
周肆透过后视镜观察两眼眉骨上屁大点的伤,故作夸张地嘶了声,“还挺严重,流不少血。”
“饺儿都差点哭了。”
许默静默片刻,语气还算淡定:“这么严重不进医院看看?”
周肆清咳两声,拒绝:“那不用,还没到这地步。”
许默忽视周肆的话,另开话题:“还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