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他的突发善心在宋思看来确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光他肯搭话，肯坐他身边指点一二，明儿出去，她这个人搁旁人眼里绝对多了层焦点。
想到这，宋思小弧度地勾了勾嘴角，扭头故作亲密地贴在周肆耳边说了声：“谢谢周先生。”
周肆咬着烟头准备点根烟，闻言摆摆手，一脸的无所谓。
举手之劳的事儿在他看来没必要挂在心上。
也就是见不得一群披着羊皮的狼合起伙欺负一姑娘罢了。
宋思眼尖，看他想点烟，立马捡起周肆之前搁桌上的防风打火机替他点火。
银制外壳，触感微凉，壳身刻了一串西班牙语，看样子像是定制的。
「A veces，no hay mas veces」
「有时，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宋思忍不住想。
这样的人，也不需要再来一次的机会吧？
毕竟，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周肆没空搭理宋思的想法，眼看她下把有要赢的趋势，他顺势起身，弯腰捡起烟盒、手机，转身要走。
方诚想要再说几句，奈何人压根儿不听。
嘭的一声，包厢门被他重重一甩，留下面面相觑的一群人。
摁下电梯下行键，周肆咬着烟头点开手机。
瞥见小群里夏竹的消息，周肆刚开始还舒展着眉目看夏竹跟许默斗嘴，看到最上面，周肆就笑不出来了。
他连着翻了上个月的聊天记录，也就是热搜当天的讨论。
翻了半天没见沈妍发言，周肆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难怪跟他生闷气。
原来是为了一破热搜。
周肆点开沈妍的对话框想跟她解释两句，看了眼时间，又觉得时机不对。
滴的一声，电梯门到达，周肆拧着眉进去。
按下B2。
周肆在群里回应夏竹。
周肆：「什么热搜？」
夏竹立马回复：「就你跟北电那姑娘，跑三里屯酒吧被拍那事。」
周肆一脸迷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儿。」
时间太过久远，周肆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是哪天。
上个月他在酒吧泡了十来天，能记清才见鬼。
别说北电姑娘，就外国妞他都见了一大圈。
夏竹看他实在记不起来，很有善心地将那天保存的照片po群里给周肆增加记忆点。
周肆点开照片看了两眼，脑子里突然多了段回忆。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那天他去酒吧跟人喝酒，刚好碰到夏铭陪客人。
周肆见到人才想起之前承诺替人解约的事儿，他心里有愧，招人在身边坐着，没让她再去陪那肥头大耳、年龄大她两轮能当她爸的人，不忍心她白白被糟践了身子。
距离上次见面，他们中间隔了快两个月。
夏铭加他微信后也没主动找他，她不主动，周肆更加想不起这号人。
说是坐着，结果这姑娘误以为他是让她陪酒，连连倒酒陪周肆喝。
喝了不知多少，周肆抬手阻止人，让她别这么拘谨。
重新提起解约的事儿，刚还好好的姑娘突然红了眼眶。
她眼眶里含着泪光，红着眼，看着他，嘴唇动了几下。
酒吧音浪太吵，周肆只看得见她嘴在动，压根儿没听清她说的什么。
夏铭见状，放下酒杯站起身，弯腰凑周肆耳边重复：“我以为你早就忘了我。”
周肆肩膀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旁边的姑娘继续讲：“以为你跟我说帮我解约的事儿是你开的一个玩笑。”
“我等了很多天都没等到你的消息，慢慢就死心了。”
周肆那叫一个愧疚，下意识抬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狗仔拍的正好是周肆偏头安慰夏铭这幕。
想到这，周肆冷冷一笑，在群里解释。
「谈个屁。」
「这姑娘是向褚公司的，向褚这孙子签了人没拍两部电视剧就给人冷藏了。小姑娘没钱没势力，解不了约养不活自己又因为合同没到期不能找其他工作，只能在酒吧兼职。」
「刚巧那天我碰上，准备帮她一把。结果事太多，把这档子给忘了。这照片纯粹瞎拍，她当时哭着问我还要不要帮忙解约，我心里有愧，安慰了两句。」
「要平时我也没那善心，可遇上向褚那龟孙子，我肯定不让他好过。」
「你们几个也够意思，还拿这破事儿当赌注。」
「都大把年纪了，怎么也不学学饺儿，看看人多淡定。」
这话一出，群里一片轰炸。
全是针对周肆的。
沈妍看完群消息，一言不发地关掉手机，躺上床继续睡觉。
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
迷迷糊糊了好一阵儿，沈妍重新捡起手机，准备跟周肆说两句话。
对话框里删删减减四五次，沈妍最终还是一言未发地退出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