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玥躲过一劫，摸着鼻尖，嘟囔：“……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差点撞你身上了。”
沈妍笑了下，转身掰过祝玥的肩膀，手指着客厅沙发，毫无危机感地替她指明前路：“喏，你周肆哥哥在那儿。”
“跟他聊去吧，我去洗漱。”
“还有，你要是真喜欢他，我可以让给你。”
这话一出，窝在沙发抽烟的男人蹭地一下坐起身，满脸不乐意地盯着沈妍。
沈妍视若无睹，对着满脸懵的祝玥，缓慢补充一句：“只要他乐意。”
祝玥圆溜溜的眼睛登时亮了，她惊喜地捂住嘴，不敢置信问沈妍：“……真的？你不会骗我吧？只要周肆哥哥乐意你就离开他？”
沈妍钻进洗手间，拿着牙刷挤了条牙膏，语焉不详回她：“千真万确。”
话题中心的周肆听了，怒从心起，他吸了口烟，很轻很淡地问出一句：“没把我当人看是吧？”
“敢情我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祝玥被周肆的反应吓到，她往墙角缩了缩，压低语气跟沈妍商量：“……周肆哥哥不同意怎么办？”
“别看周肆哥哥平时笑呵呵的，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我有点怕他。”
沈妍刷了会牙，看着一脸担心的祝玥，忍俊不禁逗她：“不用怕，他不吃人。”
祝玥脸上的担忧散了几分，沈妍见状，慢悠悠补充：“顶多把你腿打断。”
还没来得及笑出来的祝玥：“……”
有她这么安慰人的吗？
—
解决不了沈妍，祝玥决定找周肆，她灰溜溜撤走，跑到周肆身边嘘寒问暖。
先是问他有没有吃早餐，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又问起今天的约会流程，依旧无人理会。
被冷落将近半小时的祝玥终于在沈妍换完衣服出来那刻，情绪崩塌如山倒，眼泪哗啦啦掉下来。
到底小孩心性，受不了委屈。
小姑娘哭得格外伤心，眼泪鼻涕一起下来，沈妍换完衣服出来见他俩各自占据一方，祝玥规规矩矩坐在单人沙发，瘪着嘴，眼眶红红的，一个劲地抬手擦眼泪。
周肆则翘着二郎腿坐在另一侧，指间烟燃到三分之一，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熟视无睹地审核谢远刚传送过来的合同。
听见背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周肆抬起下巴回头看了眼，见沈妍收拾得差不多了，周肆盖住笔记本丢在一边，问她要吃点什么。
他刚趁她收拾的功夫，叫了客房服务，点了西式早餐和中式早点，过会儿就到。
沈妍想了想，表示都行。
祝玥见没人搭理。
刚还无声擦泪，这会儿彻底解放天性，肩膀一抖一抖地抽泣出声。
沈妍跟周肆对视一眼，她疑惑出声：“你惹她了？”
周肆耸耸肩，无奈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她怎么哭了。
他还一句话没说，除了最初瞥了她一眼。
祝玥见他俩亲近的样子，哭得更厉害了。
老实说，沈妍之所以没把祝玥的「宣誓」放心上一是因为沈玥年纪太小，她不好说些重话，二是因为这是周肆惹的情债，不该她来处理。
还有一点是，跟周肆其他绯闻对象比，眼前的祝玥让她看着舒服点，没那么闹心。
换句话说，她并不讨厌祝玥。
最终还是沈妍出面安慰祝玥，只是她越安慰祝玥哭得越厉害，到最后，沈妍无奈叹气，使唤周肆自己处理。
比起沈妍的轻言细语，周肆的方法就简单粗暴多了。
他掐灭烟头随手丢烟灰缸里，起身走到哭得眼睛通红的祝玥身边，拉开坐在一旁束手无策的沈妍，他垂眸看着祝玥，俯身凑她耳边，只用两个人的音量，低声威胁：“再哭一声，我立马差人送你回去。”
祝玥闻言，立马止住哭声。
因为她清楚，沈妍安慰并无威慑力，她可以仗着年纪小随便闹，周肆真要送她回去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几年前她在学校不小心惹了错事，周肆那时刚好在香港，受人之托去替她处理后续。
他跟学校了解完情况后，直接一个电话打给她爷爷，叙述前因后果时故意把这事儿夸大十倍，最终害得她面壁思过半个月，还写了上千字的检讨。
她怎么敢再让他送她回去。
见祝玥很快安静下来，沈妍惊奇地瞥了眼「深藏功与名」的周肆，趁祝玥进洗手间洗脸的功夫，沈妍小声问他：“你怎么安抚的？”
周肆重新瘫回沙发，被吵醒后的怒气还没消散，他揉揉眉心，人似闲鱼般瘫倒在沙发，语气不咸不淡回复：“没安抚。”
“只是让她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沈妍：“……”
听这意思是恐/吓了？
沈妍挨着周肆坐下，隐约记起祝玥在门口说的话，眯着眼睛质问周肆：“约会又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