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遇到了秦知意,他觉得自己跟那只求偶的雄鸟没什么区别,他是那么地爱她,愿意将此后一生的时间都奉献给她,只求她愿意接下。
“我不知道如何准确表达我对你的爱意,秦小姐,”周若怀深深凝望进秦知意的双眼,“语言在这一刻也变得贫瘠。”
“还记得我写给你的那封信吗?我希望每一天的早晨,你都可以带着愉悦的心情出门,录节目的那一周我做到了,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也会做到。”
“我明白一生很长,幸福与不幸的可能性随时都会像一场不讲道理的雨一样落在我们的头上,我明白你的志向你的抱负,知道你的愿望你的誓言,在这条路上也许我很难与你同行,但请你允许我做你的油纸伞,替你挡一挡风雨。”
周若怀将戒指往高处举了举,“我无法保证能替你挡住所有的狂风暴雨,但我能保证,那些风雨不会来自我们的婚姻和家庭,跟我结婚也许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它一定不会是个错误的选择。”
“秦知意,我爱你,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秦知意俯视着周若怀,燕尾服很合身,把“绅士”两个字刻板地框在了他身上,他昂着头,眼里满是清澈的渴望和爱意。
她在这一刻突然特别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人真的很爱她,可能终她一生,剥去血缘,再没有人能像周若怀这样,对“秦知意”抱有这样纯粹热烈的爱意了。
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走马观花般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从在星悦大厦的偶然相遇,到如今他单膝跪地向她求婚,他们的起点各不相同,但终点相交在一起。
十年前,他们还只是主播和听众的关系,那个模式老旧的APP已经被淘汰在了市场的洪流中,时间推着线条前进,他们成功相遇了。
第二次正式的求婚,秦知意的答案仍然一样。
她缓缓伸出了右手,感受着周若怀颤抖的动作——他紧张但小心地将那枚戒指套上了她的中指。
会场里响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岛上本地的工作人员也眼带祝福地鼓起掌来,时荞跟方子安对视一眼,缓慢地拥抱在一起;叶遥眼眶湿透,她真心地为秦知意感到高兴……
“好事多磨,”梁西年擦了擦脸颊,模糊的视线再次清晰,她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忍不住感叹,“不过还好有情人终成眷属。”
夜幕降临的时候,会场里的所有人都转移到了沙滩上,周若怀太高兴了,承包了十公里海滩内的全部消费,其余人识趣地给未婚夫妻留下了独处的空间,将这片沙滩变成了真空状态。
秦知意今天穿的是亚麻色长裙,海边风大,周若怀给她披了一件海边度假热销的花衬衫,他自己则只穿一件黑色老头背心。
这是个热带小岛,要不是会场里有空调,周若怀那身打扮能在几分钟之内中暑,特别他还很紧张,求婚结束之后,秦知意看着他额头上一颗颗的汗珠,哭笑不得地直接让他换了赵月琛友情支持的背心。
这衣服完全露出了他两条肌肉发达的胳膊,而且周若怀有段时间没有理发了,发尾垂到了脖颈处,看着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让秦知意觉得有些新奇,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干嘛一直盯着我,”周若怀察觉到她的眼神,手上翻转烤肉的动作不停,回头笑看着她,“我就说我可以回房间换的。”
秦知意尝试地捏了捏他的胳膊,“别换,我觉得挺好看的,你长得又不丑,新风格,试一试嘛,总是一本正经的也不好。”
以前只在朦胧的灯光下感受过他肌肉勃发的身体,但总是床被太乱,灯光太昏,她没有一次直观地观察过。
海风将炉子里的炭火吹得红亮亮的,生蚝躺在自己的壳里发出咕噜噜的声响,螃蟹壳由青变红,不知名的螺类也开了盖,周若怀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螃蟹腿,从旁边拿过料汁。
秦知意喜欢吃兰花蟹,这一排都是现捞上来烤的。
周若怀替她剥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看腻味了,喜欢看不正经的?”
这里只有他们,谈话内容不用担心被别人听到,秦知意先是嗔了他一眼,然后接过蟹盖,一边品尝着雪白的蟹肉一边若有所思,“我只是觉得偶尔尝试一下新风格也不错,这样有助于保持婚姻中的新鲜感。”
“我才刚求婚成功,你就想着新鲜感了?”周若怀故意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那要是多过两年,我没现在这么英俊健朗,你是不是就会被那些二十出头的青瓜蛋子吸引了。”
他把掰到一半的螃蟹放了回去,作出一副冷脸生气要哄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