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这样的胸襟与境界，着实令人敬佩。”
“王妃用不着拍马屁，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特地来这里，定是有事相求吧？”
“算，也不算。”
陆泯皱着眉头，“这话是何意？”
“本宫来见陆老，是想谈一笔合作。”
“王妃也看到了，老朽不图金银，更不图富贵，你想与老朽合作，打算拿出怎样的筹码？”
“没有筹码。”柳凝歌拿出一张图纸放在了桌上，“这就是本宫的诚意。”
“这？”陆泯狐疑拿起看了眼，片刻后，浑浊的双目渐渐变得明亮，“这是王妃亲手绘制的图纸么？”
柳凝歌颔首，“正是，此物极难锻造，唯有陆老这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得出来。”
“妙，妙哉，这齿轮安装的位置真是奇了，老朽从前怎么没有想到。”陆泯赞叹不已，将图纸颠来倒去看了无数遍，气色都好了许多。
“陆老大概多久能将图纸里的物件做出来？”
“此物老朽从未见过，只能靠着经验摸索，王妃想要拿到成品，至少得一个月之后。”
“无妨，您尽管专心锻造，所需的材料和银钱本宫会准备妥当。”
陆泯抹了把胡须，“王妃，这东西做出来后，你是打算在战场上使用么？”
“不错。”柳凝歌指尖按在图纸上，道，“皇上为北大营改名为玄甲军，自然要穿上一身相匹配的盔甲。”
第743章 藏身之地
这套盔甲不惧烈火焚烧，也不惧怕弓箭长枪，是真正意义上的坚不可破，有了这个，关键时候就能够扭转战局。
“王妃，恕老朽直言，锻造盔甲并不难，难的是材料太稀缺，你想要让它达到最坚韧的程度，普通的铁是不行的，得用玄晶。”
“玄晶？”
陆泯颔首，“老朽为朝廷当了这么多年锻造师，平生只用玄晶锻造过一件武器，那就是秦王殿下的弓箭——长风。”
“这材料当真如此稀缺？”
“不错，就算王妃倾尽全力在整个大梁境内搜寻，得到的数量也锻造不出几套盔甲。”
柳凝歌沉默须臾，道：“这一点陆老不用担心，玄晶本宫会派人去找，至于剩下的，用普通的铁锻造就可以。”
不管怎么样，这套甲肯定要比普通的更加坚硬，到了战场上，能为将士们多挡下一根箭也是好的。
“好，老朽定当尽力。”
陆泯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图纸上，完全没有心思再招呼旁人，柳凝歌也没叨扰他，带着白珂走出了院落。
雨还在下着，本就泥泞的地面更加寸步难行，再加上天色越来越暗，白珂担忧道：“王妃，要不咱们在陆大人院内借宿一晚吧，这个时候回京都太不安全了。”
“没事，慢些走就是了。”
两人踩着一地积水，在雨中艰难前行，柳凝歌感觉衣衫都已湿透，粘腻腻的贴在身上，颇为难受。
一炷香时间后，两人坐进了马车，白珂拿起车内的干帕子替主子擦拭着头发，“都怪属下不好，没有提前为您准备好更换的衣物。”
“雨下的突然，谁也没提前料到，这不是你的错。”
“身为近卫，不能保护好主子就是失职，等回了王府，属下会去领罚。”
柳凝歌皱了一下眉，正要再说些什么，陡然听到车外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她掀开车帘，看清了坐在高马上的人。
“乔指挥使？”
“王妃为何会在此？”
“本宫在府中闷得慌，打算四处走走，不曾想遇到了大雨，便在车内暂时躲避。”
乔罗知道她是在胡扯，但并未揭穿，“雨太大了，这里是泥路，马车也难行，玄甲营在前面扎了几个帐篷，不如王妃随卑职去那暂且歇一歇吧。”
“也好，那就麻烦指挥使了。”
柳凝歌跟着乔罗赶往了前面的营地，进了帐篷后才开口询问，“你这会不是应该在京都城外么，怎么跑这个小村子来了？”
“王妃，卑职在附近发现了流寇的踪迹。”
“这村子位置偏，四周环着山，的确很适合流寇藏匿。”
“他们手里有黑火药，卑职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带一队人马前来查探。”
柳凝歌：“黑火药固然可怕，可下雨天的威力会大大缩减，这正是剿灭他们的好时机。”
这些流寇手里的火药只是用硝石和硫磺简单调制而成，靠近了会被炸伤，可离的远一些根本不用惧怕，更何况引燃需要火。
这种天气，引线还没燃烧完就被雨浇灭了。
“王妃所言甚是，卑职稍后会在山间再巡查一圈。”
“本宫随你们一起去。”
“不可。”乔罗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这事太危险了，要是让王爷知道一定会严惩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