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兀自往门外走,打算自己去找早上卖包子的老叟再聊聊。
许竹然见她要走,拉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关你什么事,你不是让我自己想嘛!”
许竹然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情绪。两人僵持了半天,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徐姝先放出和好的信号:“我原谅你了,放手吧,老是拉拉扯扯的。”
他松开了手,轻描淡写道:“可以找年纪大的下人问问情况,说不定知道一些。”
“可是下人不是都……死了吗?”她又回想起那天看到的场景,眉头蹙起。
“晋府下人比你想象的多。”
“那还等啥。”徐姝对他招了招手:“咱们去以理服人吧。”
话语间还有些跃跃欲试。
许竹然看着她眉间的一点红,视线轻飘飘地移开。心里却不自觉想到一句诗词。
小髻簇花钿,腰如细柳脸如莲。
他眼底细微的惊艳被徐姝察觉到,她蹦起来拍了拍他:“梦娘今天给我贴了花钿,还有小蝴蝶的发钗,可好看了。”
说完轻轻晃了晃脑袋,发间的小蝴蝶的翅膀跟着她一块颤了颤。
徐姝捧着自己的脸自恋地边走边说:“我之前就觉得我名字中的那个‘姝’字听起来有点神性,今天贴上这个花钿我觉得自己慈眉善目了些。”
她突然转身,眉眼弯弯地臭美:“我觉得自己今天就像是小菩萨。”
作者有话说:
"小髻簇花钿,腰如细柳脸如莲。”出自于顾夐的《荷叶杯》
“圆领袍衫,两侧开衩”是缺骻袍,唐朝男子常见服装,多是百姓穿。《新唐书•卷二十五•车服》:“开骻者名曰缺骻衫,庶人服之。”
筚门圭窦:比喻贫苦人家或贫苦人家居住的简陋
第5章 临川有影(五)
◎生命需要敬畏◎
“真是奇怪。”徐姝给自己倒了杯水吨吨吨的喝下去。
在宅子里逛了好一会也没见到几个下仆。
许竹然还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斜靠在墙上目光发空。
“……这位老铁。”徐姝双手举起到耳边,“咱们休战好好相处行吗?”
他就一直跟着她,也不说话,像是带了一块木头。
一看就是又生气了,但是徐姝真的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
“用饭时那个老夫人身边可能会有人伺候。”许竹然提点她。
徐姝拍手:“你说得对。”
说完就往外走,许竹然喊住她的脚步:“还没到时辰。”
“嗨呀。”徐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中午得去盯梢,所以现在要去找点东西吃。”
“你要一块吗?”
“不用。”徐姝刚想走又被叫住。
她无奈地回头:“又干嘛?”
许竹然却不说话,只看着她,眉头紧皱,像是在较着劲。过了许久,等到徐姝快要不耐烦时
他一抬手,一道青色的光笼在她身上然后隐入体内不见。
徐姝脚步顿了一下就走了,他要想弄死自己不用这个委婉。许竹然这个人在书里有时候是挺坏,但不阴。
寒风吹过,空气中只留有一点清香。
“出来。”许竹然抱着青吟直起身,目光看向某个方向。
下一瞬,青光闪过,几个穿着白袍的男子出现,目光不自觉盯着门口瞧,待许竹然冷肃的眼风扫过来才恭敬垂首。领头的是个中年人,走近对许竹然俯首:“族主听闻少主被银龙族的叛徒刺杀,十分担忧。”
许竹然抬起右手,一簇火焰突然从掌心冒出:“都被我一把火烧成灰了。”
几个男子脸色微变,许竹然这行事也太过狠辣了些。
许竹然冷笑一声,收了手中的火,心中不耐:“频频探听我的消息,他的目的是什么。”
中年人脸上浮现出恭敬的神色:“族主一直在等少主回龙族。”
许竹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讽刺的事情,表情反而变得愉悦起来。
等到终于笑够,青吟霎时出鞘伤了中年人的肩膀,声音浸满了冷意:“我不是什么少主,再发现青龙族中人跟着我,就送你们去和银龙族的那几个团聚。”
#
晋府的厨子也被杀了,这两日是花高价从外面酒楼请的厨师。
徐姝吃饱喝足之后,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想起自己盯梢任务,她藏在离厨房不远处的假山后。无论是哪个晋府的人拿菜只能通过她藏身的那块大石头前面的路。
来拿菜的人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下人。终于等到个下人模样的,确是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徐姝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方法也行不通。她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堆小雪人,心里感慨晋府的人也太谨慎了些。越是谨慎,越是说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