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立刻问：“这司机怎么得罪你了？”
“从前公司内的一个员工，他先背叛。本来我真想放了他的，谁曾想，你拉了这么几个人来碍我的眼，正好，一了百了。”
向凝简直不相信她听见了什么。
顾涵奕说这话时，神色一如往常。
顾涵奕看着她：“吓着了？他们不是我手上沾的第一滴血，也不会是最后一滴。”
“……”除了粗口，向凝什么都不想说。
向凝努力忍着：“工地事故，也是你？”
“这就冤枉了，”顾涵奕抚了抚她长发，“是齐文渊。”
向凝已经猜到。
陆静近了齐氏的安全系统，她虽还没看完，但已有些证据证明是他了。
顾涵奕退开几步，点了根雪茄。
他半边身子背光，侧脸如刀削。
眼圈从他口中吐出，顾涵奕敛了敛笑，丝丝真面目暴露，邪如魔魅，阴鸷冷酷。
向凝看着他微微失神。
她困惑。分明还是之前那张脸，温雅清俊，怎么就能藏的这么深，变化这么大？
人格分裂也不过如此了……
“怕我？”顾涵奕又吸了口，将雪茄在一旁水晶烟灰缸中摁灭。
向凝没答，只是正色道：“人活着，有因就有果。你这是在走一条不归路。”
顾涵奕一笑：“我做什么了？”
“……”
看来他事事都做的干净，没留下半点把柄。
以向梓琛季泽明的手段，顾涵奕还能兴风作孽，是真有些本事。
向凝转过身，要开门离开。
顾涵奕不拦，瞳孔微缩。
他不记得是第一次看她从他身边消失。
起初还没觉得什么，后来，一次比一次更疼。
总有一日，她逃无可逃。
向凝突然停住，没转头：“你记性那么好，那我问你，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一起时，你说你以后想当什么吗？”
他曾说，他想做警察，做一个顶天立地的人。
父亲不喜欢他，总有一日，他会让顾父看到他的出色，认可他的能力。
顾涵奕敛眸：“除了你，旁的，我早不记得你了。”
陆静在外等的焦灼，她尝试着侵入里面的监控，却发现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进的去。
幸好，向凝出来了。
向凝如丢了魂，上车就靠在椅背上，闭眸不语。
陆静知这危险，什么也没问，先离开。
向凝突然喊停，她踉跄下车，到路边一阵痛苦干呕。
陆静带着瓶水到她身边。
向凝哑着嗓子：“是他。”
陆静：“嗯。”
向凝咬了咬唇：“静姐，是我害了他们。”
第465章 是她眼拙！是她倒霉
陆静早就警告过她，是她不信邪。
本想一石二鸟，整齐文渊的同时，顺便弄一弄顾涵奕。结果，鸟丁点事没有，石头碎了。
陆静按住她的肩膀：“这不是你本意。”
向凝忘不了那孩子的遗容，那颗被刺穿的眼睛，那惨白惊恐的脸。是她，她也是罪魁祸首。
“好了，回去吧。”
陆静语气尽力的温软：“以那家人的情况，两个孩子他们都保不住。至于大人，不能全怪你，他们要不找来向辰国际，怎会有今日。”
说到底，是自作孽。
向凝一顿：“两个孩子？不是只有一个……”
“都病了，一个病入膏肓，一个还是早期。”
陆静平静说着谎。这个回答，或许能让她好受些。
向凝确实缓了缓，却也没多少。
她是真没想到，顾涵奕能疯到这地步。
视人命如草芥，视法律如无物。
向凝回去后就进房间，把门反锁，拉过柜子抵在了门口。
窗户她也锁好，把所有窗帘都拉上。
室内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向凝上了床，又用被子将全身都捂住。
……
向梓琛问了陆静情况。
他知向凝心情不好，给她时间缓和，没上楼叫她。
向凝一天一夜没出门。
隔天早上，周末。福福安安没见着妈咪，都很紧张问向凝在哪。
高姐指了指楼上。
福福安安一起上楼。
向梓琛就站在门口，盯着紧闭的门神色不明。福福安安一起敲门：“妈咪，妈咪！”
向梓琛已经敲了会了，里面没声音。
高姐陆静和杨宇也跟上来，高姐蹙眉，低声道：“她该不会？”
“不会，”向梓琛打断她，看了看两个宝贝，示意高姐别当着福福安安的面乱说，“她现在有所牵挂，再没有那么洒脱了。”
若非如此，他昨日就把门砸开。
安安用了力，大声喊：“妈咪，你生气了吗？”
死寂。
安安委屈看向梓琛，向梓琛忙抱起她：“不关小公主的事，爸爸这隔音好，妈咪或许睡的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