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凝松开顾泽，道：“你回家吧。”
封旭沉着眉目：“得把他一起带回去。”
“带回去做什么？用来威胁我？还是要把你们那些手段使在他身上？”向凝环胸悠然道，“论势力狠辣，我比不过你们，但他若出半点事，受一点伤，我都会算在向梓琛身上。”
威胁。封旭虽不涉及黑暗世界，但他叱咤律师界多年，接触人形形色色，没有几个人敢。
封旭危险眯着眼。半晌，他终是妥协。
“送顾先生回去，安排人守在顾先生家附近。”
向凝这一句话，他们非但不能把人怎么着，还得好好看着人。不然万一顾泽出个什么事，向梓琛要无故背锅了。
他们的关系已经在崩裂的边缘，受不得多一点刺激。
向凝看着顾泽离开，再次重复了遍才放心。
封旭却是很不爽：“小嫂子，阿琛哥受了重伤，多少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我们没指望你能感动到冰释前嫌，可趁着他在病床上时离开，你也真做的出来。”
“这时候不走，等他好了，我还能走的了吗，”向凝笑的见牙不见眼，“我说了，我反斯德哥尔摩，我不愿的事没人能逼我。”
封旭唇角略过冰冷。
向凝顿了顿，垂眸问：“你们让人拦我，还是他？”
“阿琛知道我们派了人，他没阻止。”
而且，向凝在赫尔辛基用自己威胁他们的人保顾泽，向梓琛听后连连嗤笑。
这两日，向梓琛只说过一句话。
论拿得起放得下，我比她差远了。
封旭能想象向梓琛都在想些什么，愤怒嫉恨后，是两相矛盾为难。一边觉得向凝曾经的美艳柔婉不是假的，一边又觉得若都是真的她怎么会放的这么干脆利落。想拉着她陪他一起疼，无边地狱有她相伴总归不寂寞。又不想把关系弄到再无法挽回的地步，一生怨怼，求之不得。
“向凝，”封旭认真道：“阿琛能有今日，我真的没想到。实话告诉你，他的伤，不是什么人蓄意报复，是他自己做的。”
向凝惊愕。
饶是她做好了无论他们怎么劝她她都会当成耳旁风的打算，此刻也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封旭看着她：“是我说的。阿琛因为你的事心情不好，卡洛斯带我去让我帮着想办法。我告诉他你要跟着顾泽走只是因为顾泽对你一往情深，几次不顾一切要救你的命。”
“他以为你一直没放下顾泽，或者和他在一起心中就藏着顾泽。但我没想到，他能做的这么狠。”
向凝脸上闪过怒意。
是疯了吧？脑子正常的话，哪能做出这种傻比事？
封旭再说什么，向凝听的模糊。
她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直到车停下，她才反应过来。
然而，眼前是兰清苑，不是医院。
“又要把我关起来？”向凝讥诮问。
“我们最近都很忙，类似的事，不想再来一次了。阿琛还在养伤，委屈小嫂子先待一段时间。”
他怕向凝到向梓琛面前，向梓琛勉强维持的理智会立刻崩开。
第369章 宽容和原谅这种美德，她没有
向梓琛安心养伤，没有问过向凝半句。
封旭让高姐多陪陪向凝，偶尔也会让蒋薇过去。
向凝没哭没闹，淡然从容。隔了天，她找高姐给封旭打电话，让封旭把房间内的网弄好。
她连上个网都上不了。
封旭当即就应了，嘱咐高姐：“手机也给她，不必收。”
高姐照做，安慰道：“看，他们还是很信您的。”
向凝敛眸。这哪是信她，分明是自信。
她就算拿到手又如何，笼中雀掌中物，再怎么作妖都翻不出去。
向凝给顾泽拨了视频电话，确定他真的没事才放心。
以后，她得一天打一个，实在是信不过这些丧心病狂的。
……
向凝终于接到程璐诗的电话。
她高兴坏了，之前她打过几次都没人接。要不是从陆静那确定程璐诗没事，她都要炸了。
程璐诗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感冒了。”
“听静姐说你们都受伤了？李准一呢，你和他在哪？”
“他离开了。”
程璐诗明显不想多聊，转了话题。向凝也识趣，聊了几句倏听程璐诗的声音开始颤抖。
她一顿，电话内传来男人如冬日寒冰的声音：“她要打针了。”
向凝听着忙音。是季泽明。
程璐诗还在美国，她在一座小庄园里。向凝刚问她在哪，程璐诗没答，因为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以前从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疯起来，能这么骇人恐怖。
原来爱情，也能有这么极端痛苦的。
手机被季泽明拿去，扔在了远处墙角。她的身子贴上落地窗，后面是他的强势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