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妾+番外(199)

柳萋萋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眯了好一会儿眼睛才缓缓睁开,入目是孟松洵笑意温润的面容。

他在柳萋萋身侧坐定,便有婢女奉上同牢肉予两人吃,这肉半生不熟,柳萋萋咬了一口,被腥得不行,好一会儿才勉强咽下去。

同牢肉后便是合卺酒,这酒烈,比那肉更难以下咽,她抿了一口便辣得秀眉紧蹙,抬眸看向已眼也不眨一饮而尽的孟松洵,咬了咬唇,强忍着仰头灌下。

喜婆用喜剪各剪下两人的一绺头发用红绳缠在一块儿,道了句礼成,复又说了几句吉祥话,这才同满脸笑意的婢子们一道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临窗桌案上的喜烛“扑哧”爆出一朵灯花,分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可此时的柳萋萋却是垂着脑袋,揉皱了衣裙,不知所措。

孟松洵看着柳萋萋这幅无所适从的模样,薄唇微抿。

温暖昏黄的烛光下,眼前人妆容艳丽娇媚,双颊绯红,若浮着两朵红云,一双潋滟的眸子低垂着,贝齿轻咬在朱唇上留下一片晶莹的水色。

孟松洵喉结微滚,嗓音略有些沙哑,“念念,你今日很美……”

柳萋萋眼睫微抬,还未反应过来,下颌便被大掌擒住,唇上一热,孟松洵的气息长驱直入,带着凶猛的侵略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她无措地将手抵在他的胸口,男人身体的炙热透过层层衣衫,似乎能烫伤她的手心。

柳萋萋禁不住往后退了退,那人却不许她躲闪,落在她下颌的大掌转而移到了她的后腰上,稍一使劲,两人的身体顿时贴得更紧密了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松洵才放开柳萋萋,他垂首看着那软成一汪春水,无力地伏在他胸口,不停轻喘着的娇人儿,眸色愈深了几分。

他将视线落在她的衣带上,手方才抬起,便听一阵略有些急促的扣门声。

“侯爷,前院那厢走水了!”外头响起李睦的声儿。

柳萋萋闻言稍愣了一下,抬首与孟松洵对视一眼,便见孟松洵剑眉深蹙,喃喃道:“他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心急。”

他站起身,捋了捋衣衫上的褶皱,看向柳萋萋道:“我去瞧瞧。”

柳萋萋颔首叮嘱:“阿洵哥哥,你小心些。”

“好。”孟松洵眸色温柔,“等我回来。”

此时,孟家祠堂。

几个守祠堂的家仆抬着脑袋,正惊诧地望着前院那厢火光冲天,便有一年轻家仆提着水桶过来,满脸急色。

“前院那厢走水了,火势太急,人手不够,吴总管说了,让你们几个都去帮忙!”

几人面露犹豫,便见那家仆一把将木桶塞到其中一人手中,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再迟些,这火都要烧到这儿了,到时候这罪你们担嘛,还不快去!”

李睦安排的这几个家仆都不是什么机灵的,闻言连连答应,小跑着往走水的前院而去。

在那几人走后,指使他们去救火的家仆却是站在原地未动,眼见他们跑远,面上的急色一瞬间消失无踪,闪身一下窜进了祠堂里。

那人警惕地环顾四下后才闭了祠堂大门,在其内搜寻摸索起来,临至神龛前,他转了转其上的香炉,便听一阵石块摩擦声响,神龛前的一块青石砖陷落挪开去,露出一个手掌大的木匣来。

他忙蹲下身,取出木匣,掀开一瞧,其内放着一本微微泛黄的书册,书封上赫然写着《异香录》三个字。

那人登时面露喜色,将书揣入怀中后,重新将空木匣放回去,正欲起身,却是脖颈一凉,一柄锋利的长剑正搭在上头,只消再近一分,便能划破脆弱的皮肤。

那人顿时吓得动也不敢动,耳畔响起一个低沉的声儿,“不想死,就乖乖跟我走。”

此时,武安侯府前院。

虽是走了水,但因发现得及时,家仆们动作快,这火很快便被扑灭了,花厅被烧毁了半边,但好在无人受伤。

今日来参宴的宾客都站在院子里,颇有些惊魂未定,也不知怎的,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左右这宴席也快吃完了,见安定下来,不少宾客纷纷上前同孟老夫人和孟大奶奶告辞,方欲离开,便见孟松洵阔步而来,笑道:“诸位先等等,这戏还未开始唱,怎能这么快便走了呢。”

下头有宾客没听懂这话,疑惑道:“侯爷,没听说今日还请了戏班子啊。”

这过寿兴请戏班来唱戏,不曾听说成亲还兴请戏班的。

孟松洵笑了笑,“这戏不正要开始唱了吗,诸位有所不知,方才这前院走了水,后院还碰巧抓了个贼,更巧的是,这贼还是在场某人的家仆。”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躁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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