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走过去:“你不是去美国出差了?”
“中午刚下机就被叫来医院了,碰巧在停车场碰到要离开的桃桃,才知道冉冉受伤的事。”
“桃桃怎么走了?”他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苏冉,“不是让她留下来照顾你,等我过来为止?”
“她两点十分要上班。”苏冉回他。
“上班?”陈让挑眉,以为自己听错。
苏冉笑了笑:“她不知道哪根筋错乱了说要学我半工半读养活自己,所以很积极的昨天下午就找了份工作,今天下午开始上班。”
陈让蹙眉:“在哪里上班?”
苏冉有些犹疑的望着他,隔了几秒才说:“是在卓擎越公司做前台。”
“……”陈让克制住想揉额的念头,嘴角却止不住抽了两下。
而徐帆之削苹果的手一抖,已经忍不住笑出来。
“桃桃居然去做前台?我怀疑她能不能安静三分钟。”谁不知道陶梓是大龄多动儿,只要不是睡着了,那张嘴和那双手脚就无法静下来?
“还有,卓擎越是谁?”他怎么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苏冉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你长途舟车劳顿一定很辛苦,既然医院的事办完了就赶紧回家休息。”
徐帆之斜他:“你每次转移话题就意味着那些事或人让你感到心烦,难道那个卓擎越是冉冉的爱慕者?”
而苏冉嘟着嘴,委屈道:“那明明是桃桃的爱慕者好吗?”
咋啥都能看上她啊,她也不是特别好。
陈让二话不说拉他起来就推着往门外走。
“欸,我给冉冉削的苹果还没削完呢。”徐帆之嚷嚷。
“她要吃我会给她削,不用你献殷勤。”
徐帆之被推到门外,眼看着房门要合上,他又甩出一句:“吃情敌的醋无可厚非,可连我的醋也吃就太过了啊,我们几个人里以前容博醋劲最大,现在他在你面前也要甘拜下——”
不等他把那个风字说出口,陈让已经用力将门关上了,还顺势反锁。
苏冉有些好笑的望着他,想起徐帆之和她说的那些以前他和陈让在德国留学时的趣事,不由笑出声。
陈让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问:“笑什么?”
苏冉顺势捉住他的手,指端在他手心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划着,问他:“你在德国的时候是不是真的经常被人强吻?而且那些人还不分男女?”
陈让想起自己刚进来时徐帆之说的话,有些无语——那家伙到底是有多无聊,居然连这种事情也拿出来说。
“我从来不和别人接吻。”
苏冉又问:“你从来不和人接吻?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那些人都没得逞,但你应该是因为有了心理阴影才下意识排斥和别人接吻的吧?”
“那也不对啊,你还和我亲吻呢。”
“……不是。”
他想起自己刚去德国时其实对人的态度还算温和,虽然不像徐帆之那么招摇,但和现在是天壤之别,也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爱慕他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经常在他出入的场所堵他,不是告白就是意图强吻,让他厌烦至极,之后干脆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面孔,有时候也刻薄地恶言相向,久而久之他习惯了戴着冷漠的面具,渐渐就忘了自己以前温和的样子。
“那是因为什么?总有个原因吧?难道纯粹是因为洁癖?”
她今天嗓音已经没那么哑了,面色也好了许多,陈让想起她昨天突然出现的视物模糊,问她:“今天有没有感觉眼睛不舒服?”
“你又转移话题。”苏冉捉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含住他一根手指咬了一口。
他轻笑了声,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头说:“你不是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吗?你忘了你在婚约书上写了我不能和你之外的女人亲吻?”
苏冉一怔,有些傻眼的望着他,像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一直不和别人接吻。
她一直以为他把那纸婚约书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可他记得这么清楚,并且还遵守了承诺,这意味着什么?
她心跳乱了序,脑海里涌现的那个念头让她欣喜若狂,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因为他只是遵守了不和她之外的女人亲吻,却还是和别的女人有过亲密的关系……她都被他弄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陈让也不解释,其实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每次在和女人亲热时,都会想起婚约书上苏冉不准他和别的女人亲吻那一条,只是下意识就按照她所要求的去做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苏冉突然说。
“什么?”
苏冉脸一热,咕哝说:“如果我刚见面就扑到你怀里去说我爱死你了迫不及待想嫁给你,我真要那么做了,你会当晚把我赶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