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西装革履的卓擎越从外头进来,显然是已经出去过一趟了。
他径直走向陶梓,先探了探她的额,确定她没有发烧了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她手心里:“这个在72小时内管用,你一次吃了。”
陶梓望着手心里躺着小药丸,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算是我们会结婚,这种情况下我们也还不适合要孩子。”卓擎越解释。
“公司有很多事,我先走了。”他习惯性的抬腕看了眼时间,又来揉她的发,却被她偏头避开了,他的手扑了个空,僵在半空中。
她脸色苍白得骇人:“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想过逼你和我结婚,如果你不爱我,就算你提出和我结婚以示补偿,我也不会同意。所以你的担心太多余了,我不会用我的婚姻捆绑一个不爱我的男人。”
卓擎越本来抬步要走,闻言又看向她:“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以防万一,现在的情况的确不适合要孩子。”
“是不适合要还是你不想要?”陶梓有些动怒,连声音都有些抖。
卓擎越皱眉:“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讨论这些,等我忙完回来再说好吗?”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的问题,你对我还有没有一丁点的喜欢?”
和昨晚一样,卓擎越再度陷入沉默。
因为他不敢承诺,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相信,他说了喜欢她说了一年多,可她就是以为他喜欢的人是苏冉,不相信他喜欢的人是她。
那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只能沉默。
陶梓自嘲的牵牵嘴角,垂眸把手心里的药丸从模子里抠出来扔到口中硬生生吞下去。
“现在你放心了?”她昂起下颌问了句,也不等他说什么就往楼上走。
卓擎越望着她,心头不知怎么的堵得厉害。
其实他买事后药让她服用真的只是单纯的认为以两人现在的状况还不适合要孩子,并没有像她那样想太多。
口袋里突然振动的手机打断他的思绪,他掏出来看了眼电显是杨助理,没立即接,而是又看了眼楼梯的方向,然后才边接听电·话边往外走去。
秋姨上楼来叫陶梓下楼吃早餐时,陶梓刚把行李收拾好。
她从小就脸皮薄,家人的呵护备至让她受不得半点委屈,爱上卓擎越以后她已经隐忍太多,甚至放低了身段求他给她机会让她等他……她做了这么多,自己都觉得丢脸,可他无动于衷。
她回到金海湾,中午的时候卓擎越打电·话来她没接,晚上打来还是没接,这样过了一个星期,陈让从澳门回来了,可他是特意回来签公司的文件,只在a市呆了不到大半天就又飞去了澳门。
这几天卓擎越没再打电·话给她,大概也没时间。她透过电视和报纸知道他公司接二连三出事,他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又怎么会顾得上她。
倒是傅盛言经常约她出去吃饭,而因为来金海湾接她的次数多了,管家都以为傅盛言是她正牌男友。
自从和卓擎越在那家本帮菜餐厅偶遇,陶梓就再也没去过,这次是傅盛言嘴馋了想喝那里的冰镇青梅酒,所以一声不吭把她载到那里去了。
她对和酒精沾边的东西深恶痛绝,连用米酒炮制的菜肴都不沾筷子,让傅盛言啼笑皆非,笑她是惊弓之鸟。
转瞬又过去大半个月,茂东传媒接二连三闹出的风波终于平息。
陶梓是和一个刚从新加坡回来的高中同学约在南区见面时被坐在车上的卓擎越抓住的,当时她就站在路旁等她同学,只顾着低头玩手机,也没注意到有辆车停在自己面前,直到一道黑影压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头看到卓擎越的脸才惊觉。
而卓擎越二话不说拽住她手腕就把她拉到了车上。
驾驶座上的司机是杨助理,他把车开到一块空地上便下车离开了。
陶梓望着身边男人的侧脸,这段时间茂东发生的事大概让他吃不好睡不好,脸都明显瘦了。
“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卓擎越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边问还边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弹出一根咬住烟头,又掏出打火机点燃。
他还没把口中的烟雾吐出来,陶梓已经在咳了。
他瞥了她一眼,把烟雾全咽下去,又把烟捺熄了。
“还在生气?”都气了这么长时间了,气也该消了吧?
陶梓别过脸去:“我有什么好气的?这段时间我过得不知道多好。”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气话,卓擎越揉着后颈说:“你想好要我怎么补偿了吗?”
补偿两个字刺痛了陶梓,她回过头来恼怒的瞪他:“你能补偿我什么?拿我的第一次还给我?还是要娶我?大概这两样都不能吧?那你还说什么补偿?你连喜不喜欢我都回答不了!”